他也给自己和妹妹捡瞭俩苹果,一人拿瞭半张油饼,这不就,把院门一锁,也出来瞭。
说实话,去农场三十裡,去矿区二十裡,一孩子要想走出基地,给狼吃掉的可能性,可比他能活著出去的大多瞭。
这还是秋天呢,要冬天,他绝对得给冻死在戈壁滩上。
邓淳也贼著呢,背著包,那不病还没好彻底嘛,耷拉著脖子,就在路边站著,等搭一毛钱的蹦蹦车呢。
看到有一辆来瞭,一跃而上,果断到头也不回。
傍晚,陈丽娜下班回来,那不看到有一个人上瞭蹦蹦车,衣服和头巾居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心裡还说,这是谁傢的姑娘,穿这么大的衣服。
“妈,邓淳要跑。”三蛋迎门照面跑出来瞭,一看陈丽娜停车,摇下窗子瞭,就说。
陈丽娜明白瞭,跑的是邓淳,穿著自己的衣服。
“他拿傢裡什么东西瞭没?”陈丽娜说。
三蛋说“他拿瞭你三十块钱。”
“折子没拿吧?”
“没有。”
陈丽娜有一张存折,是在高峰和矿区几位领导的见证下,办瞭一张全新的身份证,也叫陈丽娜,但无论地址还是身份证号,都与她完全不同的身份证明开的。
这张存折开在乌鲁建设银行,裡面的流水,最高的时候达四十万。
这个身份,是她用来周转矿区那笔灰色的,看不见的资金的,也是保证她在将来提干的时候,能清清白白的。
存折丢瞭可以挂失,钱是提不走的。但见钱眼开,贪得无厌的人,肯定会想著,拿到信用社去碰碰运气吧。
而邓淳看到那么大一张存折而不拿,隻拿三十块,隻能说,虽然他皮到油盐不进,但邓东崖的儿子,至少骨气是有的。
……
小流浪狗
当初陈丽娜是跟陈自立,以及矿区车管所的人打过招呼的。
专门还把邓淳的照片给他们看过,也就是说,无论是谁,要看见邓淳搭车,都不准拉。
毕竟她也清楚,这小傢伙必跑无疑。
但是谁能想到,人傢给自己系个花头巾,再穿个小解放装,就把自己打扮成个姑娘瞭呢。
这下倒好,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邓淳就跑的没影儿瞭。
到瞭矿区之后,邓淳直奔火车站“阿姨,买张到上海的火车票。”
“多大的小屁孩儿,你大人呢?”
……
“站票都没有,早卖完瞭,过几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