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胡不喜欢我穿的花哨,他说朴素更大气。”
“他就是独裁,希特勒,专治,军阀,你自已都美不起来,自信不起来,又怎么能设计出更漂亮的服装来。我跟你说胡素,我没学过设计,所以画不来设计稿。
但我会看,你当初的设计稿一直都让我惊豔,我是喜欢那些设计稿,才让你来的。
但你现在交给我的成品,我就说个老实话,就卖给牧区的老太太,她们还要嫌土,要你再不离婚,那服装厂,我看咱还是别开瞭。”
“小姨。”刘小红拽瞭拽陈丽娜的袖子,不停给她使著眼色。
陈丽娜混然不觉得“怎么瞭,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结婚找丈夫,是找爱人,又不是找爹,难道你不给人贬斥,不给人批评,不给人骂就不舒服吗?你这么大的年龄瞭,缺个爹管你吗?”
胡轩昂早就知道陈丽娜的嘴毒,给骂的呀,再听下去觉得自己给窒息瞭,进来就说“小胡,天很晚瞭,咱回吧。”
“哦,我傢明成正在吹口琴呢,我把他也叫来,咱一起回,你不介意吧。”
“你说吹口琴那孩子是你儿子?”胡轩昂愣住瞭。
他见二蛋身边一直站瞭一小伙子在吹口琴,腿长个儿高的,因为长的帅气,还多看瞭好几眼,就没发现,那居然是他名义上的儿子。
他跟胡素扯证一年瞭,同一幢楼上住著,可他连胡素的儿子长啥样儿,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帮公安发现区长来瞭,呼啦啦的,全出来瞭。
大傢齐齐来握手问候嘛,好多人劝区长进去坐,跟大傢一起喝会儿酒。
胡区长那还敢啊,陈丽娜在厨房门上看著他呢,大有一幅,你就尽情的作吧,反正早晚,我也非让你和胡素离婚不可的架势。
“小姨,刚才你说的,区长可全听见瞭。”
陈丽娜在厨房门上站著呢,悄声跟刘小红産“你大瞭,我有事儿也就不瞒你,我跟你说,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贱骨头,他之所以不表达,不是因为他不会,不懂,而是因为,他不屑,懒得。你要说几句狠话,激起他的危机感来,跟狗咬人一样,体贴妇女,那是他们的本性。”
刘小红听的一愣一愣的“那万一他们要耍流氓呢?”
陈丽娜一听,明白瞭,刘小红这是遇上小流氓瞭。
她还不知道那小流氓正是自己蔫坏的儿子聂卫民,悄声问说“是你们学校的吗?”
“嗯,是。”
“要长的不帅,你不喜欢,就踢他裤裆,挠他的眼睛抓他的脸,直接闹到公安局。要你不是太讨厌,但不想跟他有点儿什么,直接告老师那儿,要你真喜欢……”陈丽娜卖瞭个关子“要谈就谈吧,悄悄的,别让人知道就行瞭,这也不是啥大事儿。”
要一来以为小姨要知道瞭,肯定得骂自己一顿,或者说像陈丽丽一样,嫌弃几句她不检点自己呢。
没想到小姨居然这样开放,而且,她居然觉得,早恋不是啥大事儿。
“所有公安,武装部的人,现在紧急集合,往乌鲁。”率先进来的是高大勇,拨枪往天上一轰,直接就说。
你说不闹洞房那可能吗,就这会儿,公安局的小伙子们居然发现,新郎官儿不想著招待来宾,悄悄摸摸的,跟新娘子正在尝试著入洞房呢。
这还瞭得,于东海才开瞭个皮带扣子,还没上手呢,就叫一群小伙子给裤子上绑瞭根香蕉。
于东海管不住手下,杜宝珍吼破瞭嗓子也没用,俩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一听枪响,所有人都愣住瞭。
当然,紧急集合,于东海率先跑瞭出来,刚一列队,就发现所有的领导全皱著眉头,看著他呢?
“怎么啦,是不是情况比较紧急。怎么瞭嘛,你们干嘛笑我啊?”
“东海,把腰上的桔子和香蕉摘瞭,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于连海就说。
于东海低头一看,好吧,香蕉和桔子,还在他裤裆上挂著呢。
不过,既然矿区公安出动,客人们就不必再出去瞭。
所以,高大勇和聂工,还有于连海几个提前出去踩点的,滚瞭一身的雪就回来瞭。
进门见桌上摆满瞭菜,高大勇拎起酒来,见是一瓶红星二锅头,回头看著陈丽娜就笑瞭“陈书记,你甭告诉我这是你准备的。”
“可不就是我准备的,我呀,经常见你袖子裡藏著二两半的小酒瓶儿,时不时的闷一口。”陈丽娜说著,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拍“你还记得吗,当时在木兰农场,黄花菜放火烧棉花,你开枪示警,说自己喝汽水喝醉瞭。你以为能骗得瞭我,当时呀,你身上就揣著酒呢,你是喝酒喝醉瞭。”
聂工他们提前踩点,又记下瞭车牌,绘好瞭犯罪分子们的头像,这会儿就不必再出任务瞭。
往桌边一坐,见陈丽娜端瞭油泼面上来,他说“你又做饭瞭?”
“我估摸著,等你们回来,天也该亮瞭,就趁势做瞭点饭给你们吃,一并儿把早餐也吃瞭吧。”
这么一桌,又是酒又是菜的,火墙生的暖融融的,外面风雪肆虐,正是围炉夜话,彻夜到天亮的好时候啊。
“真有苏向东?”陈丽娜好奇的问说“抓到瞭吗?”
聂工摇头“对方拿著枪呢,而且一发现我们就撤瞭,不过,卫民画瞭几幅画像,我倾向于这个人就是苏向东,怎么,你认识他吗?”
说著,聂工递过来一张白纸,给陈丽娜看。
寥寥几笔,风雪中一个穿著工装,戴著眼镜的男人,眼镜遮住瞭大半边脸,能画出来的,就隻有他的嘴唇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