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奇深吸瞭一口烟,烟圈吐在海报上,说“他妈的,这是细密画和油画风格的相结合,真他娘的融合式美学啊。”
所以,吴团长通过贺兰山,知道高区长烟条上的喷号,继而照著高大勇的烟票绘成油画,送给瞭冯科长,让冯科长去把烟兑出来。
“怎么样,《阿拉木罕》,你打算什么时候唱呢?”文质彬彬的聂工摘掉眼镜拿眼镜佈揩著,就问冷奇。
冷奇一回头,就见陈小姐抱著手臂,也在客厅裡看著自己呢。
不过,相比于聂工在翻盘之后的咄咄逼人,陈小姐则要镇定的多,举起一隻手,她说“我不要听冷部长在这儿鬼哭狼嚎唱什么歌儿,我隻想提醒你们,高大勇至少在和我共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私心,你们要查这件事情,可以,但是至少在水落实出之前,给领导一个缓冲的机会,好吗?至少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行吗?”
傢属办事,并不可能事事领导都知道的嘛。
万一是吴团长私底下干的呢,这真要嚷嚷出去,高大勇的前程也得完蛋。
“谁说老子唱歌是鬼哭狼嚎?”冷奇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激将法,一把将烟头扔在地上,他说“现在就行动,要真是聂工对瞭,我要边舞边唱,在这儿给你们高歌一首《阿拉木罕》。”
小样儿,真当他冷奇不会唱歌。
冷奇心想,老子可是红岩军区有名的民族派男高音,好吗?
唱歌啦
冷奇势要一血前耻,夺过粮票转身就走。
聂工想瞭想,一把扯瞭衣服,拉过聂卫民说“走,咱们也去看看去。”
俩父子一起上瞭车,冷奇因为拆瞭副驾座嘛,依旧是自己开车,不过武装部跟著他来的,好几辆车呢。
上车瞭,聂工这才问聂卫民“期中考瞭多少分?”
吸瞭一下鼻子,聂卫民说“别的两门100,语文考瞭70。”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聂工问说。
这个儿子,脸皮薄,自尊心强,要有问题,他肯定自己反省过,聂博钊哄俩小的,还是当孩子,对于聂卫民,向来拿他当大人的。
聂卫民给聂博钊解释说“其实你要讲,从语文到数学,再到英语物理,全是最基础的知识,我全都会,所以考起来也很轻松。
至于语文,我确实从来没有重视过,我觉得中学语文学起来根本没有意思。没想到最后马失前蹄瞭。
是的,事实上大多数的学生,都觉得语文是老祖先的东西,学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尤其是现在的课本上,多一半的都是标语,而你们这些孩子,见瞭那些标语就头疼。不过我问你聂卫民,你从三年级有作文开始,有过一次满分作文吗?”
“小时候有,上中学就没有瞭。”
“语文是什么,我跟你说,当我想跟矿区,自治区,乃至上面彙报我的研究成果的时候,得先把它们写出来,再呈送给领导们。如果没有一本彙报书,我的研究成果什么都不是,而我也需要用我的笔,来论证我一直在假想。
但没有条件做实验的很多研究,要拿笔先把理论推算出来,上面才肯给我钱,让我做实验,你明白吗?”
“所以语文是一切学习的基础,爸爸我说的对吗?”
“很对。你妈去的早,小陈也不是你们的亲妈,她自己没孩子,能帮爸带你们,负责起咱们这个傢庭可不容易,你中午做瞭一顿饭,鸡飞狗跳的,该能明白她的不容易吧,咱们父子一起努力,行吗?”
聂卫民说瞭句行呐,这边车已经停稳瞭。
就在巴依老爷傢的大院子,武装部,吴团长和高大勇正在收拾傢当呢。
“是,我知道你不想转业,你隻想在部队上,但是高大勇,高峰可没你的资历吧,人傢现在已经是自治区第三把手瞭,而你瞭,警备司令部,那可不是个核心岗位,你为什么就不替自己跑跑关系,进到自治区的核心领导班子,啊我问你。”吴团长正在和高部长吵架呢。
“好好儿一个武装部的部长,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干瞭些啥,啊我问你,不说替自己好好跑跑关系,整天就是帮陈丽娜开荒开荒,好嘛,农场倒是大瞭,我就问你自己得到瞭啥好处,啊我问你。”勤务兵还没来嘛,高部长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籍,就说“王震不也亲自垦荒,屯兵戌边你懂不懂?”
“我隻知道,你闹来闹去啥也没有,而高峰人傢现在是自治区的三把手瞭。”吴团长气的整理著自己的各类颜料,突然哗啦一掀,说“算瞭,不行,我不要再跟你过这整天四处流离的日子,我要回北京去,我要跟我爸我妈,还有大宝小宝一起过去,我不想再跟著你瞭。”
见冷奇跟聂工,还有小聂三个进瞭门,高大勇还以为他们是来给自己送行的,笑著说“冷奇,屋裡坐。”
冷奇没说话,隻把烟票递给瞭高大勇,就问瞭一句“令夫人这么厉害的丹青妙手,高部长你就没发现?”
高大勇接过烟票看瞭良久,转身不可置信的望著吴团长“你别告诉我,这玩艺儿也是你画的?”
“怎么瞭嘛,我……我……”吴团长突然一把就捂上瞭嘴巴,不,她往后退瞭两步,直接就喊瞭一声“冯遇,快,快跑!”
聂工还没行动瞭,小聂直接就开始往后院窜瞭。
“握草,高部长,你媳妇子在傢裡养个男人你居然不知道?”冷奇拨枪就追。
一阵枪响之后,小聂就给聂工一把拽回来瞭“卫民,你怎么回事,现在是你冲头阵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