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事实上已经不是个孩子瞭,姆妈,我说的对吗?”爱德华不答这个,抱著柴到瞭灶边,咦,这人生火生的比聂工还好,呼啦啦的,灶膛裡火就燃起来瞭。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较複杂,而且大人吵架谈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避讳他,所以他确实早熟,思考很多问题,都是成人的方式,而我们共和国大部分十二岁的孩子,是这样的。”陈丽娜说。
爱德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非常非常的冷静,本来我建议报案的,可他跟我讲瞭一大通报案之后走程序,卖买双方否认,那怕孙多馀能够得救,正义也永远得不到伸张的可能性,然后,他说,自己会想办法,直接把车开进公安局的大院裡去。”
人赃俱获,犯罪现场,一并送到公安局,那可是小聂同志的美好愿景啊。
“所以呢,爱德华先生,您是觉得聂卫民这样,好还是不好?”
“在孩子的程度来说,他丢失瞭很多快乐,但是这样的孩子进入社会,他的竞争力是相当强的,相比之下,我们国傢的孩子要是跟他在社会上对绝,会输的一塌糊涂。”
“你可能觉得,他们没有爆米花,没有无休止的《ickey》看,就是没有童年的快乐。
但我得说,他们在农场,在基地得到的快乐,远远比你所谓的,你们国傢的孩子更多,这是我们的观念差异问题,我改变不瞭您,您也甭想改变我。”
所以,俩人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么,这些猪肉,姆妈你打算怎么作呢?”爱德华留在聂傢赖著脸不肯走,一大半的原因就是来自于吃瞭。
陈丽娜打开麦杆编面的篮子,提瞭半兜的东西出来“这是梅干菜,我打算蒸点儿饼子,做梅菜扣肉,吃吗?”
“好吃吗?”
“你说呢?”陈丽娜反问。
“我帮你烧火吧。”爱德华不忘吹嘘自己“我燃的壁炉,向来都是最旺的。”
从藏区拉来的小香猪,虽然小,但是五花肉一层层的,不做梅菜扣肉是真可惜。不过也麻烦,要想做好一道梅菜扣肉,光蒸出来总归风味不佳,也是得先煮,煮完瞭过油疏肉,把油全疏出去瞭,这才切成薄片来蒸。
趁著蒸肉的功夫,陈丽娜又把早晨发好的面从大炕上拖瞭下来,揉面做花卷,做饼子,顺带著,再做瞭两大盘夹肉的荷叶饼。
三个蛋儿一张桌子,正在埋头写作业呢。
聂工今天因为跑到矿区去盯梢儿子,实验室的工作停瞭半天,又回去加班瞭。
加到一半,饭熟瞭,还是陈丽娜差著聂卫民喊他回来,这才又跑回来吃饭,打算吃完瞭饭,再回去继续加班。
“哟,最近这伙食的档次是极速上升啊,梅菜扣肉都有瞭,还有一锅水煮鱼,不行,我今天得少吃点儿,吃多瞭消化会让人迟钝,就怕一会儿算数据的时候要出错。”聂工嘴裡说著,但忍不住掰开一隻荷叶饼,还是夹瞭两大片肉进去。
“吃一片就得瞭,多吃点儿梅菜,你这年级,该担心胆固醇和血脂瞭。”小陈说。
聂工觉得很戳心,要不是孩子们都在桌上,还有个洋老外在大块剁饴,恨不能立刻就给陈小姐展示自己的八块腹肌“天天在井上拉绞绳,小陈,我倒是想胆固醇升高,血脂血压升高,但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爱德华已经吃瞭三隻荷叶饼瞭,默默放下瞭正准备拿起来的一隻“我的胆固醇已经高的不能再高瞭,不过最近血压应该降瞭不少,没有头晕过。”
“资本主义的腐败病,爱德华先生您要是在矿区住上一年,这些症状都会消失的。”小陈由衷的说。
吃完瞭饭,仨孩子就跑出去玩瞭。
聂工正准备要走,爱德华就提议,想去看看他的实验室。
“我隻参观,不拍照。聂博钊先生,我隻是好奇,你们的石油开采和冶炼技术,现在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瞭。”爱德华说。
聂工把碗全端厨房瞭,还把桌子也抹干净瞭,但是不置可否。
爱德华于是抬起瞭双手,又补充说“你虽然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傢中连隻电话都没有,但你对国际形势瞭如指掌,你也知道,现代战争打的,就是为瞭黑金,黑金是什么,就是石油。如果说你们的冶炼技术能够全球化,或者战争就能消弥呢?”
“我是个国际共産主义战士,但我的心没有崇高到,想象著有一天能世界大同,爱德华先生,不论西方还是东方,人的本性中有为贼为恶的那一面。
而你此刻虽然表面谦逊,骨子裡仍然脱离不瞭十字军,八国联军那套掠夺它人财富的心态,所以,我得告诉你,想要参观我的实验室,那是不可能的。”
“陈小姐的金条,我愿意90美金一盎司接手,而且是全部。把这个做为附加条件呢,我能参观你的实验室吗?”
爱德华抛瞭个大诱饵出来。
聂工笑瞭笑“小陈,你们生在解放后的人,没见识过强盗是什么样吧,看看,这就是。”
国际金价200美元,他隻给90,还要带个附加条件,还得让人觉得,他是在施舍,这可真是可笑之极。
聂工说完,就准备要走啦“爱德华先生,我们傢不养闲人,要不今天,锅碗你来洗?”
“你们的人民,待客向来是很热情的,而且,我从来没洗过碗。”
“那今天就来个
他走瞭不一会儿,武装部的同志们由小朱带著,就到聂傢转瞭一圈儿,美其名曰过来尝点师母做的饭。
但摆明的瞭的,就是监视爱德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