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盯著她很久瞭,而她呢,她还想回到傢乡继续求学。
所以,跟王繁的事儿,完全就是栽赃。但是那本《少女之心》是赵东来给她的,从她手裡到瞭王繁手裡,也是她把王繁给害的,所以,她也隻能认瞭。
不过,就在秦小玉准备把上衣搭到水管子上,准备要自尽时,哗的一声,拘留室的大铁门开瞭,外面是女教导员冷冷的声音“秦小玉,有人要保你出去,现在给我出来。”
“不对,队长,队长,秦小玉上吊啦,快来人啦。”伴随著教导员一声的喊,立刻便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不,教导员,我这样的人还是死瞭的好,我不要被那个赵东来保出去,我求求您瞭,您看看,我已经写好遗书瞭,证明自己的死和治安队没有任何关系,我求求你们瞭,现在对于我来说,死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好吗?”
人生最可怕的事儿,大概就是求一死都求不来瞭。
“不是赵东来保你,而是咱们矿区木兰农场的花木兰,阿瓦尔古丽,陈场长要保你,得,出去再说吧。”冯科长就说。
秦小玉在看到陈丽娜的那一刻,泪就跟决堤似的下来瞭。
她经常见她来供销社买东西,当然,在供销社工作的女职工们,也是抢著招待她,她天生带著热情的感染力,总叫人觉得快乐无比。
但是,秦小玉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么一种没有生路的境地,碰上陈场长。
“那本《少女之心》是赵东来给你的,对不对?”开门见山,陈丽娜就问这闺女。
秦小玉手足无措的捏著衣角,真是耻辱啊,明晃晃的叫人当面说起那本书来,点瞭点头,她说“是。”
“你们一起来的知青不少吧,要我猜的没错,那本《少女之心》他不止给过你,还给过好几个知青,我说的对不对?”
秦小玉怔瞭一下,却是摇头“没有,就我一个。”
“不对,肯定是每人都有一本,然后,跟你一样给抓瞭,定瞭流氓罪的,至少有五个,你不想吐出别人,隻是怕连累到别的知青,对不对?”陈丽娜又说。
秦小玉紧咬著嘴唇,就是不说话。
“冯科长,现在我以原告的身份,总能查阅你们的报案,以及出警记录瞭吧。”陈丽娜于是说。
“这个,没有上级命令,不可以。”
“我就是上级,我现在想调阅你们的出警记录,冯科长,没问题吧?”
声音未落,调解室外面走进个穿著草绿色警服的年青人来,皮肤白净,笑容爽朗,大簷帽在手裡抱著,直接就握手“我是咱们矿区公安局的,我叫于东海,冯科长你好。”
“嗯,你看,这赵东来的报警记录,足足十五条,经过他报警而被抓的女知青,足足有十人之多。好瞭,这是他的保人记录,是八条,冯科长,你们这工作有问题啊,他这分明就是拐卖妇女啊。”
“不会吧,人女的也答应跟他,说是保回去结婚的。”冯科长说。
于东海就笑瞭“那他现在至少八个老婆瞭,我问你,他傢有八个老婆吗?”
“拿禁书诱惑,并勾引,栽赃漂亮的女知青,然后让她们在返城的关键时刻背上黑锅,再把她们保出去,而她们因为身上有瞭罪名,就任由他控制著,贩卖给矿区或者更偏远的地方的,需要老婆的光棍们,从中牟利赚钱,我说的对吗?”
赵东来已经给扣起来瞭,因为给聂卫民踢伤瞭蛋,正在止不住的哼哼呢。
要不是治安队的人严防死堵,聂卫民真想再给他来一膝盖,直接爆瞭他的蛋。
“这个问题,现在由我们公安局接手彻查,拐卖并栽赃,坑害妇女可是重罪,不容忽视。冯科长,你的工作实在是太有问题瞭,我觉得你要再不负责任起来,我真的得跟领导请示,让他们重新审查你的工作。”于东海就说。
“不是,小于同志,你们不能隻说把秦小玉放瞭就行瞭,我就想问一句,《少女之心》是禁-书没错,但就隻是查阅一本禁-书,怎么就能给写到档案上去,这个禁令,是哪来的?”陈丽娜见冯科长正在调秦小玉的档案,就问。
比于参谋更帅气的小于就说“这个,是上面在73年下的禁令。我们也隻是在执行任务。”
“要我记得没错,下禁令的那个人的飞机失事瞭,而且,上面现在一直在说,他所有的路线方针都是错误的。”
“可上面也没有下过红头文件,说现在要开放禁书啊。”冯科长脑子简直就跟呆的一样。
“那我问你们,在这间办公室裡所有的人,你们敢保证,大傢都没有翻过那本书吗,如果谁能凭著良心说自己没翻过,你们就给小秦的档案上定流氓罪,我没意见。如果谁敢说昧良心的话,那我就得说一句,共和国的这颗国徽,你们不配拥有,因为你们自己本身在撒谎,又何谈信仰。”
治安所的,公安局的,大多数是男人,当然也有女教导员。
随著陈丽娜的目光巡过,所有的人全都低下瞭头,甚至于,冯科长都摘瞭自己的帽子,秃噜起瞭头皮来。
小样儿,陈丽娜心说,连聂工都要私藏黄片,这世上谁对于男女之事没有一丁点的好奇。
而大傢私德上都有缺憾,你又凭什么,拿这个来审判别人?
“虽然没有下过正当的红头文件,但是我今天会到公安局请示领导,从今往后,咱们矿区的流氓罪,小陈同志,我会推动著能不判就不判,就算判,也慎判,这样,你能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