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外甥女儿,你也不怕冻著她,陈丽娜,你该不会是自己没孩子,心裡扭曲瞭吧你?”
“我不是因为没孩子心裡扭曲,我是伺候不起你,我也疼妞妞,但我疼不起,我怕万一在我这儿再咳上一声,又是我的毛病。”
“你这人咋这样,走就走,我现在立马就走。”陈丽丽说著,襁褓一包,还真就准备要走瞭。
陈父陈母,再带个王红兵,本来是准备让陈丽娜劝人的,结果一看这样,好嘛,灰溜溜的,一傢子也收拾著走开瞭。
“妹,我可得告诉你一句,我今天从你傢出去,咱俩姐妹情就断瞭,你可别后悔。”
“我也想告诉你一句,护犊子可以,但是别矫情太过瞭陈丽丽,你看看外面这空气,不论是首都,还是边疆,那可都是一样的。你再看看咱们喝的水,不论大领导还是农民,也是一样的,孩子生下来,都得呼吸一样的空气,喝一样的水,吹风就感冒,喝生水就拉肚,你要能给我找出一个自打生下来就没生过病的孩子来,我就服瞭你,我问你,你说这世上有吗?”
“人吃五谷生百病,有瞭病,吃药打针治就是瞭,所有人都是这么来的,你现在嫌妈的手髒。
当初你还是个奶孩子的时候,躺在你妈的怀裡,吃她的奶的时候,咋就不嫌她的手髒瞭?”
……
好傢伙,这一通骂,陈丽丽顿时眼睛就红瞭“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我觉得我们全傢都配不上伺候你,我跟你说你这是病你知不知道?”
估计,陈丽丽是有那么点儿産后抑鬱,以及,有些妇女生瞭孩子之后,就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
因为孩子太小嘛,手足无措,再加上自己还要白天黑夜的哺乳,一肚子的怨气,就全撒到父母和丈夫的身上瞭。
“妈,妹妹我来抱吧,我能哄乖她,成吗?”一院子人正僵著呢,刘小红跑进来瞭,不由分说的,就准备从陈丽丽怀裡抱孩子。
何兰儿还怕陈丽丽不给她抱呢,结果,陈丽丽居然就松手,把孩子给刘小红抱瞭。
一院子的人盯著,也是害臊,陈丽丽就说“行瞭行瞭,小红,咱赶紧回傢吧。”
“哎,陈丽丽,你刚不是说要弃养她?”
“妹你看你,我就那么地说句气话,你怎么还较正儿瞭呢?”说著,陈丽丽把刘小红一拉,逃也似的走瞭。
“小陈同志,那陈丽丽都等于弃养瞭,你咋还把刘小红送她傢去啊?”等他们都走瞭,聂卫民就很不高兴。
“我也曾想过,把你给踹白杨河裡去瞭,女人的心是很善变的,尤其是她们累的时候,再说瞭。
我姐生瞭个小的,这时候她的心态必然会有波动,但是,农场是刘小红的傢,她自己爱那个傢,你就算把她留在这儿,她也不一定开心。在农场,就算我姐待她一般,我姐夫和我爸妈是真疼她的。”陈丽娜说。
“你,真想过把我踹白杨河裡?”聂卫民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丽娜由衷的说“也不止你,还有二蛋和你爹。”
“嗷,这果然是个后妈。”二蛋在门外就嚎瞭一声,娃是哭的真伤心。
三蛋儿听瞭倒是很开心,因为妈妈可没说,把他也踢河裡去呀。
“妈妈,要把鸡蛋装进这个破暖壶裡吗,为啥呀?”说著,三蛋就不顾鸡蛋烫,帮妈妈干起活儿来瞭。
“因为呀,鸡蛋容易滚出来也容易磕破,这个破暖壶没胆瞭,盖子一盖,不是正好儿?咱们呀,就可以边走边吃啦。”陈丽娜笑著说。
这就对嘛,三蛋儿最乖瞭,她把谁踢白杨河裡,也不会把他给踢进去的。
出发啦
煮瞭一大包的茶叶蛋,烙瞭一大摞的软饼子,车还不来。
没办法,陈丽娜想来想去怕路上不够吃,就又揉瞭一锅面,开始炸麻花瞭。
“能不能少做一点啊,咱们不就是去吐鲁番旅游嘛,开车一天,到地儿玩一天,
二蛋却说“妈妈,我可以一路不闭嘴的吃,保证吃完它。”
“但这样,等真正过年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就没有好东西吃瞭呀?”三蛋儿想的最长远。
“今年农场的收成啊,比去年更好,而且呀,我们有瞭更多的地,现在最怕的就是没人种,以后呀,粮食会从年头吃到年尾,炸麻花想吃就吃不限量的。”陈丽娜说。
说完,她又摇头“糟瞭,我成个讨人嫌的傢庭妇女瞭,隻有一个讨人嫌的傢庭妇女,才会整天做吃的,给人嫌弃。”
“不,妈妈,你最漂亮,我爱你,我长大会跟你结婚的。”三蛋儿立刻就祭出瞭最动人的情话来。
聂卫民很是嫌弃他“你懂不懂呀,她已经跟你爸结婚啦,是不会再跟你结婚的。”
“不对,爸爸应该跟他的妈妈结婚,或者是外婆。”
“你可真是个小傻子子,小陈同志,他要再这么下去,思想会出问题的。”
“对,很可能会成个妈宝男,就是隻听妈妈话,三十岁还把自己当宝宝的男人,所以,以后不要再喂他吃东西,不要再背他,让他自己吃饭自己跑,明白吗聂卫民?”
“陈场长,在炸麻花啦?”说话的是王革命,哟,她居然登门瞭。
“据说炸麻花的时候傢裡不能进外人,一进麻花就会断,王校长,我就不请您进来瞭。”陈丽娜说。
“那个,陈场长,我也不是闲的没事干跑你傢浪来瞭,我有两件事儿跟你说,一,就是小红那孩子,听说你姐要退给福利院,我想领养她,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条件就领养个孩子,自傢孩子还没饭吃瞭,干嘛领养别人傢的,我有个条件,就是,我傢敏敏和袁华呀,那个婚真该离瞭,你说袁华个习惯性流産,这我们真没法接受嘛,我们老贺傢不能在敏敏这辈断瞭根啊。”王革命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