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谨为瞭领养刘小红,给福利院交的自己的介绍信,以及自我简介。
“去年年底井下作业时发生透水,你手下死瞭七个人,救上来五个,而你因为救人有功,还得到瞭矿区的褒奖,我说的没错吧。”陈丽娜问。
这人特地,把自己的获奖经历写在简介裡。
宋谨挺瞭挺腰“可不?”
“但是,那五个人在这件事情之后,就全部离开油田瞭吧,而且,你有一个月还给这几个人一人打瞭一笔款,共计每人大概三百多块,这个,隻要到邮局,就可以查得到,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陈场长,你未免管的有点太宽瞭,这些事情自有矿区的领导处理。”
“跟你一个作业队的,全是你老乡,而且透水事故发生后,理赔款也是由你来代拿的,走瞭的那五个人,跟你一起刮分瞭这笔补偿款,当然也替你隐瞒瞭,当时本来就已经有透水征兆,你还强制工人们下井作业的事儿,就为瞭能一起瓜分那笔款项。我说的没错吧?”
“你的老乡们,还全是油井队的年青小伙子,你为瞭赶业绩强迫他们下井,然后就害死瞭他们,最后拿到补偿款后。
因为现在的理赔治度不完善,而且他们的傢属也不可能那么远的跑边疆。
于是你和五个队员一商量,就瓜分瞭那笔钱,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油田的原因。你本来应该要被以强令违章冒险作业罪处置的,却反而得瞭褒奖,拿瞭他们的补偿金,我问你,你这种人渣,午夜梦回时,有没有良心不安过?”
宋谨面色越来越苍白,往后退瞭几步,桌翻椅砸的,他捡起张桌子,朝著站在门口的冯科长砸瞭过去,顿时一阵慌乱。
工科生聂博钊不负重望,突然一暴而起,直接轮起拳头,就对著他砸瞭过去。
擅长傢暴的人,并不一定擅长打架,太可惜瞭,聂卫民因为陈丽娜捂眼及时,居然没看到他爹是怎么揍人的。
治安队的同志手拷往他手上一拷,就说“对不起瞭宋工,无论陈场长说的这事情是否属实,三号基地的透水事件我们是知道的,现在,我们得把你移送公安机关调查处理,你没意见吧?”
哐啷一声,拷子拷上瞭。
“聂工,不要冲动,人我们已经拷上瞭,你不要冲动。”冯科长给砸瞭一凳子,还得跑来安抚突然暴躁,压制不住的聂博钊。
“老子今天真是倒瞭大霉瞭,陈丽娜你给我等著,我总有出来的一天……”宋工的嘴瘾还没过完瞭,当著制安队所有人的面,聂博钊就又给瞭他一拳。
“知道塔裡木监狱不?”聂博钊一把扭上宋工的脖子,忽然深吸一口气就凑近瞭他的耳朵“小子,监狱长是我大学同学,你威胁我爱人的时候,就意味著,你那怕不被立刻枪决,也永远都别想从那裡面走出来!”
出瞭治安所,聂卫民三兄弟的脚步轻盈而有力,简直就跟走在棉花上似的。
“你怎么知道井下作业队透水的矿难有问题的?”聂博钊问陈丽娜“能告诉我吗,小陈同志,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懂的?”
“这个呀,天机不可洩露啊。”
一份小报,一篇宕荡起浮的报道,上辈子关于刘小红的那篇报道裡,关于宋谨其实也就几句话该人在信息不发达,监管不完善的年代,曾多次私吞井下作业牺牲人员的补偿款,后被下狱。
好瞭,陈丽娜现在能保证,他这辈子不会再性侵任何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瞭。
“去瞭要听我大姨的话,知道吗?”聂卫民有点不放心,交待刘小红说。
“我会的。”
也确实,她比陈甜甜可省心多瞭。
会自己捡煤球,生火做饭,还会打扫卫生,而小胖公主陈甜甜,到现在早晨起来还要妈妈洗脸,小腿腿一伸,鞋袜都是妈妈帮著穿呢。
“你今年也该上小学瞭吧,到时候我和甜甜,还有你,咱们一起上小学。”
“好。”刘小红说。
就在农场的地窝子外面,刘小红手裡捏著一枚鸡蛋糕,那是聂卫民刚才送给她的,小汽车在路边调瞭个头,随即便驶出农场,走远瞭。
刘小红追车跑著,也不知道跑瞭多久,直到小汽车拐过一片白杨林,她才止住瞭脚步。
炎热的夏季,院子后面的小树林子给几场暴雨淹瞭,二蛋天天在裡面捉小青蛙,傢裡到处蹦的都是小青蛙。
架子上结满瞭葡萄,初时酸的几个孩子直咂舌头,也就隻有吃嘛嘛香的二蛋和陈甜甜能吃得下去。无论怎么严厉盯嘱,晚上回来葡萄总要少一串儿。
“陈场长,你看咱们的土豆,比大海碗还大。”
“陈场长,你见过这么粗的的茄子吗,比我的腕子还粗。”
“陈场长,小麦全都弯腰啦,风吹麦穗动,那是在给咱们点头,致以丰收的喜悦。”
一望无际的田野裡,果真是沉甸甸的麦穗啊,金黄色的一片麦浪,陈丽娜戴著一顶草帽,站在田野上,给风拂著,不禁就乐的笑出瞭声来。
“啊,我们敬爱的陈场长,我们要给你唱首歌来赞美你。”知青们拉著手围结在她身边,风吹著她们青色的土佈衣裳,小辫子随风飞舞著,天是那么的蓝。
赞美吧赞美吧,陈丽娜心说,我最爱的就是赞美啊,冬麦春麦一起丰收。
“小陈,小陈,你今天怎么失睡瞭?”聂博钊嘴裡捣著牙刷,还在给三蛋儿提裤子,摇瞭陈丽娜一把,见她脸上黄蔫蔫的,连忙吐瞭牙膏“你怎么啦?”
美梦被打破瞭,陈丽娜头疼的厉害“你的小公主生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