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上的轰炸机可没长眼睛,而你们的大卡车在沙漠裡,可是非常显眼的目标,一枚炸弹下来,你觉得一个车上有人能存活吗?”
孙小爱还想躲瞭,陈丽娜又是一巴掌“再说瞭,孙小爱自己压根儿就没想过逃苏吧,她隻是想贩卖人头,收笔钱自己用。”
“孙小爱,你真没有要跟我们一起走的意思,你不是说你从今往后不打孩子瞭,咱们在苏国做生意,一起养孩子的吗?”刘汉顿时就斜瞭眼。
孙小爱往后退瞭几步,连忙摇头“走,我咋不跟你们走,咱们大傢当然是一起走,你别听陈丽娜的。”
“刘汉你要是不信,我建议你回去翻翻她的包,再翻翻她的钱,既然我们来瞭,你们肯定要提前行动,想著马上就要走的吧,你去搜搜看,看你给自己攒的钱,是不是还在你的包裡。”
孙小爱这种人,奸得很。
而且,她见识过边境上的残酷,陈丽娜敢笃定,她会送人出去,但她自己肯定不会跑,毕竟她一个间谍,要真跑到苏国,就没什么价值瞭吧?
转身还想跑,孙小爱就见聂卫民两眼怒气盯著她“给我蹲到墙角去。”
“嗨你个小屁孩儿,咋跟大人说话瞭你这是……”孙小红一把拂过去,还没打到孩子瞭,聂卫民忽而跳起来就是一顶,哎哟一声,孙小爱捂著胸膛,居然是应声就倒瞭。
妈呀,小狗耍威风,他一头撞在她胸上,那叫一个疼啊。
刘汉这时候其实已经犹豫瞭,想瞭想,他在孙小爱身上踹瞭两脚,解下自己的鞋带来,把孙小爱给拴到瞭地窝子的床栏上,就跑回傢去翻自己的行李瞭。
要知道,收人头费,他也是能拿好处的,那笔钱,他还想著,万一自己逃不出去,拿身体护著闺女逃出去,那笔钱给闺女用呢,这倒好,万一叫孙小爱这骚货真偷走瞭,他岂不是白死瞭?
“聂卫民,我问你,你打哪儿学来的打人的法子?”陈丽娜一脸不置信,追在小聂同志的屁股后面就问。
“你这儿子跟他舅舅孙大宝一个,是个黑心黑肺的东西,哎哟我的乳房,好疼。”孙小爱给绑在床头上,就在那儿哼叽。
“你要不想吃我的臭袜子,就赶紧给我闭嘴。”陈丽娜扬瞭扬脚,孙小爱这才闭嘴瞭。
聂卫民还颇有几分得意呢“告诉你吧小陈同志,不但女人我知道要怎么一招致敌,就是男人我也知道。所以,如果你放我去见我舅舅,我也会放翻他的。”
“咋放翻?”
“女人的弱点在胸部,男人的弱点在裆部,这个,我早就知道啦。”
“聂卫民你才多大啊,你是不是打人打上瘾瞭我问你,我最近可是总听基地的傢属们说,你是个孩子王,声音也比原来大瞭许多,我觉得我当初说你打瞭人我就给你作主的那话是个错误,我要收回,你往后再要敢打人,大耳刮子伺候。”
这黑社会老大,必须赶紧送学校,否则还得走上辈子的岐路。
“好啦小陈同志,我牢记雷锋叔叔的话,对待同志就像对待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这总该行瞭吧?”聂卫民一幅完全没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
但是,很快,当著二蛋和三蛋的面,他的小屁屁上,就收到瞭非常非常火辣的一个大耳刮子。
“要再叫我看见你拿头顶人,我就大耳刮子伺候。”
“哥哥挨打瞭,嘻嘻。”三蛋在笑,二蛋也在叫“哥哥肯定会说不疼,嘻嘻,不疼。”
角落裡,刘小红也捂著脸,偷著笑著呢。
聂卫民脸蓦的一红,突然一头就杵到瞭陈丽娜怀裡,这是丢人瞭,没脸见人瞭呀。
“这个骚货,还真的把我藏的钱全偷瞭,她压根儿就没想要跟我们一起走。”刘汉一进门,还想踹孙小爱一脚来著,给陈丽娜拦住瞭。
“现在不是打她的时候,我问你,孙大宝是不是已经计划著要带上人走瞭?”陈丽娜就问刘汉。
刘汉说“他正在跟郭场长,以及治安队的人喝酒呢,应该喝完酒就要走瞭,我是不走瞭,我反悔瞭,我要留下来好好改造,争取有一天还能重回基地去开车。”
“我来,可不是隻想留下你一个人的。农场裡确实有劳改犯,也有很多十恶不赦就该给关到监狱裡去的。
但是,他们就算是牢改犯,也不能放出去,他们要在共和国的土地上把牢底坐穿。
而不是到苏国去给咱们共和国添耻辱,所以,你不走隻是个小问题,你得留下所有人。”
刘汉简直惊呆瞭“陈场长,你知道有多少人要逃亡吗?两个生産队二百多口人,再加上劳改犯们有将近二百人,加起来那可是四百多个人啊,我要出去想说服那一个,隻要孙大宝听到瞭,他能让能些牢改犯直接把我捶成肉饼。”
“从乌玛依到矿区,总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傢老聂会带著武装部的人来,等他来瞭,这些人当然会被包围,但是,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留下他们。”
“陈场长,我说瞭,我没法留他们。”
“你是没有,但我有。”陈丽娜说。
聂卫民又跳瞭过来,一幅小大人的样子“我妈妈想跟你说,做为一个卡车司机,你可是掌握著发动机的人,你或者阻止不瞭人,但你可以阻止车啊。”
“聂卫民。”
“嗯?”
“好瞭,你跟你刘叔叔说吧。”
这小兔崽子要真没人拿棍子抽著,将来绝对要长成黑社会的,他在这方面,简直拥有一种无比的天赋,太聪明瞭,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