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褚玉列所说,渔樵耕炊,弄剑修篱,他确实是一把好手。
有时凌云回来会看到褚玉列正在院中翻土种蘑菇,据他说这样等长出来的时候二人就不用下山去采购瞭。
有时会逢上褚玉列出去砍樵,然恰逢山雨,虽知高阶修士可灵力化伞,凌云还是每次都会放下手中的宫务书撑伞出去寻他。
有时二人午后闲暇,也会一起相约湖畔垂钓,漫谈往昔。
可惜,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更何况,二人并非普通修士,这样的日子并不会长久。
第五日,凌云从凌霜宫回来后,老远便见褚玉列蹲在木篱门侧前方,不知在摆弄著什麽。
“这是什麽?”凌云倾身道。
“花种子。我用灵力蕴养的。”
“什麽花?”
褚玉列神秘兮兮道:“来年人间三月芳菲日,我邀你看一树明花璀璨。到那时,我再告诉你。”
凌云不觉心中一阵苦涩,同时竟生出些许从未有过的对死亡的恐惧,她还能熬到来年吗?
“好吗?”褚玉列见她沉默,小心试探道。
凌云回神,终究还是点头。虽是无望,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褚玉列喜色乍现:“一言为定!”
夕阳下,褚玉列的背影重新步入院中,却忽然停瞭下来。他意识到什麽,半晌回身,对并未跟来仍滞留门外的凌云小心试问道:“凌云,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门外,凌云半个面具陷入一片沉闷的阴影中,情绪不辨道:“凌霜宫中人说,你私自逃出清行,如今,清行上下正在四处抓你回去。”
褚玉列手中的铁锹“当啷”坠地。
“你该走瞭。”凌云语气冷冷,不容置疑。
行之将离
清行殿外,高阶之下,一青衣男子默然跪地,等待著即将降临的身刑。
“清行派规可熟知?”刑律长老高立阶上,肃然问。
“知。”褚玉列毫无波澜。
“既知,为何还私自潜逃下山?”
“为寻一人。”
“什麽人?”
“……”
“刑律受审,隐而不答,罪加一等,你可知?”
“知。”
“那我再问你一遍,什麽人?”
“……”
长老甩袖转身,厉声道:“打!”
两位弟子持鞭上,第一道长鞭挥斥而来。
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