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身旁人的议论声混杂著大雨,源源不断流入凌云耳中。
“这人也忒傻瞭些。”
“他现在赶紧赶回去,说不定还能见妹妹最后一面,却没成想是一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
“可不是嘛,明知道药长老的态度,还痴心妄想!”
凌云突然冷冷插道:“他不是痴心妄想,他是在赌。”
赌人心,赌他半生所信仰。
一人道:“人啊,有时候还是不要去赌的好,赌输瞭,就是永失所爱。”
“要我说,他还是太嫩瞭,真实的现实从来都不是他心中所幻想的模样!”
人群纷扰,各有所解。
一道脚步声窸窸窣窣,淹没在议论和大雨滂沱中。
凌云穿过纷杂繁乱的万千急骤语,持伞走到瞭那人近前。
将伞倾向瞭大雨中的另一道影子……
她和那人一起在伞下倔强孤傲对抗著世间的磅礴大雨。
可惜,他们赌输瞭!
那个青衣男子仍跪在那裡,什麽奇迹都没发生。
不知为何,凌云没再走进大殿,她下山离开瞭。
一月后,本已做好提前离开人世的凌云忽然收到瞭一封聘师帖,报酬与药长老的大差不差。
于是,她来瞭。
再次见到青衣男子的刹那,她先是一惊,继而在面具下勾起瞭一抹浅浅的笑。
原来是他!
糖兔露真
衆人同时收指,从褚玉列忆海中抽离,竟默然呆立原地。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这女子到底何许人也?
凌岚心口好像突然缺瞭一角,隐隐有些闷痛。所有的一切前因她似乎都明白瞭!
此时再看回庭院深深处的梦境,不觉悲从中来。
梦境中的凌云已担任起涵虚宗所剩不多弟子的领剑师。
在日複一日的相处中,凌云和褚玉列慢慢相熟起来。
二人会一起探讨门派管理、仙门大势,会在教间隙论道问剑,相互切磋,偶有闲时也会一起簷下煮酒、品书论画。
渐渐地,在褚父褚母的相邀下,凌云试著和许多人围在一起吃饭。隻是不知为何,最后演变成瞭仅她和褚玉列一起。
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一转眼便是一月。
这日,教习间隙凌云和褚玉列对剑结束,褚玉列收剑笑叹:“不愧是修仙界大名鼎鼎的剑师女公子,这麽长时间瞭,我竟还是未能在你剑下讨到一丝便宜。”
凌云眉宇间仿佛氤氲著一层莫名的轻哀,淡淡道:“我这是在违背常伦的极致环境中被逼出来,不值得什麽羡慕的。她转而道:“但我观你之剑,却也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褚玉列知令对方想到瞭不好的事情,转圜道:“云姑娘夸人可不常见,倒是被我给抢先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