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列十三岁的小妹妹,跌坐在碎瓷狼藉中,双手沾血,血迹瞬时流瞭一地。
三人瞳孔骤缩,同时一拥而上。
至此,争吵声停止。
“哥哥,爹娘还会和离吗?”屋中隻有二人,小妹这才小心翼翼相问。
褚玉列半跪于床前,停下瞭为她擦药的手,面色不虞道:“你是故意的?”
小妹低下瞭头。
褚玉列压抑一天的憋闷怒气彻底爆发,仿佛是吼出来:“上次是扭伤脚踝,这次是割破手腕,那下次是什麽?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令我伤心,我最亲爱的妹妹,每次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气!你还当我是你的哥哥吗?!”
小妹红瞭眼,弱弱道:“可是我不想爹娘因为我而和离。”
褚玉列面容一滞,心狠狠抽痛起来:“你想多瞭,不是因为你。”
“哥哥,虽然我小,但是我心中清楚,我身上这个天生怪病是治不好的,这些年来爹娘几乎耗尽宗门中的财力物力,也隻是为换取那些高昂的灵药来延缓我的病发。但因此,宗门中财力耗损无多,人力也渐渐凋敝,一派落寞。后来……爹娘的争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至闹到要和离。”
褚玉列替她涂抹好药酒,仰头望著她的眼睛,认真道:“小玲儿,母亲性格精明强势,父亲性格老实内敛,不仅是财钱灵石的问题,而是无论遇到什麽难关,他俩注定会因现实观念爆发矛盾,跟你无关。”
“真的吗?”小妹半信半疑。
“真的。哥哥什麽时候骗过你吗?”
小妹屋内熄灯后,褚玉列轻悄退出,对石珏道:“随时准备好行李,年末剑榜大比在即,若明日能平息傢中风波,即刻便赶回丹剑院。”
石珏:“是。”
梦境到此湮灭。
旁观的凌岚猛然反应过来,道:“这是丹剑院第三年!”
那时剑榜大比在即,褚玉列却经常因为傢中之事而频频向甄老师请假离开,一走就是好些天。
为此当时她和贺风还专门去褚玉列傢中看过几次,那时亦是鸡飞狗跳,宗门中冷空气弥漫,压抑到难以喘息。
隻是怎麽可能?白衣女子为何会出现在丹院第三年?!
“你知道的……还挺多!”贺风眼神探究地看向她。
凌岚一惊,说漏嘴瞭!
夜雨扪心
“我是瞎猜的,一共就三年嘛,所以很有可能是第三年。”凌岚解释的乱七八糟。
终于有大胆的人站出质疑,任去来怼道:“哼!都说瞭剑榜大比在年末,当然是第三年,傻子都知道!”
凌岚顿时愣住,继而脸有点儿发热。
她狠狠踩瞭贺风一脚,转身走瞭。
衆修士面前被下瞭面子的某门主唇角微勾,洋洋自得。
衆修士看得目瞪口呆,面容複杂,简直难以理解。
这时,梦境忽而再次接续。
丹剑院结业后的第一年,暮春。
褚玉列回归涵虚宗,撑起瞭自傢宗门重任。
他前往南方一门派进行仙门内部秘事接洽,偶闻其掌门透露瞭一些大仙门内部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