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苏特确实不太想见李骁和勒伯夫,原因很简单,此一时彼一时也。更何况之前法国佬做得太不地道,竟然在他最危急的时候跟包贾尼一伙套近乎,这种蛇鼠两端的货色怎么能给好脸色!
所以他淡淡地吩咐道:“告诉迪奥梅德先生和勒伯夫先生,我现在很忙,暂时抽不出时间来见他们!”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他们问您什么时候后空呢?”
科苏特冷哼了一声:“暂时都没空!”
秘书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快速又稳健地退出了科苏特的办公室,等他合上房门才微微地吐了一口气。讲心里话,这几天科苏特实在太不好伺候了,之前是低气压,办公室里压抑得要死,就跟进了停尸间一样阴气森森。
至于这两天,阴气森森是没有了,但科苏特的脾气也是暴涨,任何一点失误或者错处被他抓住了轻则一通教训,重则直接就砸了饭碗。反正如非必要他是根本不愿意靠近科苏特的办公室,离得越远越好!
小秘书一边叹气哀怨工作越来越不好干,另一边也为法国人的不识趣而腹诽连连。如果不是法国佬不亲自来他自然是不用触这个霉头,怎么会被DISS一顿呢!
“先生们,很抱歉,科苏特先生工作繁忙,暂时没有时间接待你们,如果你们确实需要同他会谈,请改日再来吧!”
李骁和勒伯夫相视一笑,很显然两人都猜到了这个结果,果不其然科苏特又抖了起来,这个人呐心胸真心是狭窄,根本就不是办大事的料子。如今能够掌权完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冲这气量也做不成什么大事。
秘书有些奇怪地看着李骁和勒伯夫,因为一般被拒绝的客人要么是遗憾要么是彷徨要么是气恼,能笑出来的真心是没见过。这法国人的脑子里是有病吧?
只不过是不是有病他也管不着,他只管关门送客就好了,只不过没等小秘书开口,勒伯夫就很不客气地吩咐道了:“去告诉你们家老板,我们只等他三分钟,他分钟之后他不出来迎接,就别怪我们没有提前警告他!”
小秘书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上门威胁的主儿,如果是匈牙利人,他绝对会喊警卫进来拿人,但对方是法国人而且口气惊人,这让他有些拿不准,沉思片刻之后他问道:
“警告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勒伯夫笑呵呵地回答道:“意思很简单,如果科苏特不马上滚出来,那么明天他又会体会到前几天的窘迫了,嗯,说不定还会更加窘迫,而这回就没人来救他了!”
小秘书顿时勃然变色,因为这是公然威胁,虽然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有这个能耐和底气,但他无权帮科苏特做决定,所以他立刻转身噔噔噔地又跑回了科苏特的办公室。
“什么?他们敢威胁你!”科苏特也被气坏了,对法国人的嚣张很是愤怒,想他堂堂一国领袖竟然被两只法国小虾米威胁,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混帐,立刻叫警卫……慢点,你请他们进来!”
科苏特怎么忽然转弯了呢?原因很简单,刚开始他是很愤怒的,真想立刻给李骁和勒伯夫一点颜色看看,让法国佬知道他不是病猫,但是吧秘书转述的最后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法国人这是话里有话啊!
虽然他不太相信法国人有那个本事,但是之前已经被包贾尼打过一脸的他还是谨慎了不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能再出事了。
“先生们,威胁匈牙利政府首脑是什么罪行,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虽然不情不愿地请李骁和勒伯夫进来了,但科苏特胸口还是有口恶气,他要坚决捍卫自己的尊严,告诉法国佬他不是好欺负的。
谁想到李骁却只是轻蔑一笑道:“那您知道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以及栽赃国会议员是什么罪行吗?”
科苏特额角一跳,狐疑地望着李骁,心中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您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李骁又笑了一声:“不,您明白的。佐尔坦一案您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如果刚才您继续傲气冲天目中无人,我可以保证,明天形势就会重新逆转,对您很不利的证据会一件一件的呈现在议员们眼前,那时候恐怕您这个国防委员会主席还有财政部长都会干到头了,对了您的政治生涯也绝对就此终结,未来等待着您的可能是牢狱之灾,甚至可能是死刑哦!”
科苏特更是心惊肉跳,惊疑不定地望着李骁,反反复复地不断打量他,良久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骁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地回答道,“就是提醒您,您可没有什么好运,如果不是某些朋友在暗中帮你,现在您恐怕就没这么惬意了!”
“佐尔坦是你们……是你们做的?”
看着勃然色变的科苏特,李骁很满意他的表情,淡淡道:“我们不认识什么佐尔坦,也不知道那位贴身男仆的下落,这是贵国的内政,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科苏特明白,人家这完全是说反话,就是明白无疑地告诉他,没错事情就是我们做的,我们还很清楚那位贴身男仆的下落,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紧张害怕了?
科苏特确实紧张害怕了,因为脑子很灵活的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位贴身男仆的作用,现在他下落全无,反对派自然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但他如果出来了,而且直接指征他的话,那就轮到他说不清楚了!
顿时,之前的嚣张和得意完全从科苏特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怎么样的一个巨坑当中,才知道法国佬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只能一脸惊恐张口结舌地望着李骁和勒伯夫,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