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田文凯和几位商界的朋友齐聚兰泉台市中心的一间会所。
会所,会员制的娱乐场所。
吃喝玩乐一条龙,且环境高雅,服务侍应乃至搞清洁的阿姨都是高学历。到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则贵,多为本地权贵用来招呼外地贵客的高档场所。
田文凯属于本地权贵之一,他的家人及亲戚几乎都有官职,在兰泉台属于横着走的人物。
他是这间会所的常客,每次带来的姑娘从不重复。
但今天例外,他在外边和这帮狐朋狗友喝多了,在路边巧遇一位旧相好。见她容色靓丽不减当年,突然就想到兰溪村的那位老同学,不禁心头一阵火热。
于是破例,把这位旧相好带回会所专属于他的那间套房。
不知是否醉意醺然,沉溺温柔乡中的他朦朦胧胧地瞅一眼旧相好那张姣美的面孔。赫然看到对方那水盈盈的双眸变成两个黑黢黢的洞,并且死死盯着他。
“啊——”
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从贵宾房传出……
兰家,由于要安抚伤心兼忧心的老妈,同时等待龙煜从别处运来的房车。兰秋晨打电话给阿桑,询问可不可以延迟几天再出,房车至少要两天才运到。
“没关系,车什么时候到你就什么回来吧。”桑月爽快道。
请了假,兰秋晨心安理得地在家里多待两天。
自从她那番话之后,老爸和老哥很快便接受了现实。并且说服大嫂莫要焦虑担忧,因为所谓的被术士盯上纯属猜测。赠玉牌无非是以防万一,小心为上。
大嫂阮婉忧心一晚之后,被男人吹了一晚的枕头风,看开了,继续饭馆、快递站两头跑。
唯独兰妈妈难以释怀,一想到闺女不敢嫁人以后要孤独终老她就心塞,谁劝都不好使。
爷奶无需任何人的安慰,尤其是爷爷,见深受打击的儿媳妇成天哭丧着脸,便忍不住叨叨两句:
“哎,报恩报恩,古时候的报恩本就是以命相报,有什么好担忧的?时也命也,如果合该我兰家倒霉,至少咱们也过了这么些年好日子,值了……”
如果当年不是桑家丫头心善,出手阔绰大方,他和老伴哪能活到今日?
他儿子和儿媳妇哪有机会带着孩子们到镇上买房做生意?当年桑家丫头一片好心令他们全家提前过上好日子,昔日也是孙女自告奋勇回去照顾桑家丫头。
这一切都是缘分,也是因果,没什么好抱怨的。
见儿媳妇哭得更伤心了,兰老汉只好抿抿嘴,换个好点的说辞:
“桑家丫头看起来是个有大福气的,她有难,自有贵人相助,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人善人欺天不欺,她一定好人有好报……”
老汉正绞尽脑汁试图让儿媳妇安心,那厢兰秋晨接到一位同学的电话:
“什么?田文凯杀人被抓了?!”
杀人被抓,这几个字眼立即引起兰家众人的注意,包括忧心忡忡的兰妈妈一个激灵,迅竖起耳朵细听。
兰秋晨见家人感兴趣,便点了扬声器一起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