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非草木,面对曾经有着一线可能的机遇,素瑶心中总是会难以抑制地泛起某种涟漪。
“其实,当初您应该让我去的。”素瑶看着素问心,意有所指地说道。
素问心当然明白素瑶在说什么,因为她已经感受到女儿心中那难以弥补的遗憾。
但她却摸摸对方的脑袋,摇头苦笑。
“傻孩子,你以为母亲没想过吗?”
“那您当初为何……”素瑶欲言又止,难掩心中的幽怨。
素问心摇头道:“炼化六欲丹所面临的风险,连林皇自己都无法预料,我若让你贸然前去,只会害了你的。”
“可是终究……”素瑶有些不服气。
素问心笑道:“你是不是想说,结果终究是有惊无险,而你也因为母亲的决定甚至是某种‘私心’而错过了最大的机缘?”
“我……我可没那么说。”素瑶俏脸涨红,连忙否认,只是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神。
“在我面前,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那点心思还有必要隐瞒吗?”素问心笑了。
林皇炼化六欲丹的那天起,她就看经穿了素瑶的小心思,只是有些话一直没机会倾吐。
直到林皇离开之后的今天,母女二人终于迎来了这个微妙的时刻。
“我之所以没让你去,就是怕你遭遇无法承受的险境,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
林皇炼化六欲丹的过程可谓危机重重,莫说丹药本身,单是一道药力余波都险些让我……所幸林皇的心志异乎寻常地坚定,运气也足够逆天,最终才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六欲之劫。
你若去了,往好了说也许会结下一段特殊的缘份,但更大的可能要么坏了林皇的大事,要么误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我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瑶儿明白了。”经过这番沟通,素瑶方才真正明白了素问心的良苦用心,也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么险恶。
更明白了当初素问心是经过了怎样的一番艰难的抉择。
并非母亲不想让她去,更不是母亲对林皇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私心杂念,而是六欲丹所蕴含的风险,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如母亲这般久掌大权、久经历练的城府心志以及高深修为都差点沦陷,换成是她几乎一定会出大乱子。
明白这些之后,她对素问心的某种怨气也迅速消散,但对于当初的细节还是无比好奇。
“六欲丹的药力到底有多么玄奇,炼化过程都有哪些具体风险,母亲且说一说,也好让瑶儿心中有数。”
六欲丹这样的奇丹,一生未必能遇到一次,可一旦遇到便是前所未有的大劫。
如此宝贵的经历,素瑶未能亲身体验实在是莫大的遗憾,自然想要从母亲这边讨些经验。
想起当初的历险,素问心仍然有些后怕,但想到林皇的强大与英武,风华绝代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伸手点点素瑶脑门儿,低声道:“个中细节,晚些再与你细说。
现在,该上早朝了。”
今日是八宫朝觐的日子。
所谓八宫朝觐,是指天域八宫的宫主、代宫主携治下最强的宗门、世家、商会之主前来五行宫拜见素问心,并就近段时间各宫的治理状况做一番禀报,相当于一次述职。
跟随他们前来的宗门、世家、商会等势力的主事者,则借此机会瞻仰素问心这位天域共主的风采,同时还会献上种种礼物以表达共同维护天域发展、进步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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