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微笑点头,不经意瞥见殷故表情无语,无奈微微垂头,继而夸赞道:“嗯,不错,商公子念书很是用心,其他同学也该向商公子学习才是。好了,今天我们来学习新的内容……”
云文说着,拿起书本走了下来。
商涟坐下,翻开书页。
殷故也跟着翻书,听云文在上头念叨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却不知该翻到哪一页。
他只觉着书上黑字密密麻麻的,除了长得不一样,给鬼的感觉都是一样的——根本看不懂。
殷故不由露出苦恼模样,下意识抓抓脑袋。
一旁的商涟见状,不由轻轻一笑,挨上前为他翻书,轻声念道:“公子,在这一页。”
“哦……谢谢。”
云文担心殷故不知该翻到哪页,便刻意走到殷故身边停留了一会儿。
见殷故准确的翻到今日所讲那一页,心便了然——定是商公子又帮了他。
于是云文放心的继续在堂中游走,念道:“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殷故眉头皱得更紧了,没上课时,这位置还是能坐人的,这一上课后就莫名觉着如坐针毡,不由分心,时不时东张西望。
云文:“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见云文走远,殷故便开始悄声撩旁边的商涟说话:“哎,商公子,你来这念书多久了?”
商涟温柔微笑着,轻声答道:“三年了。”
云文:“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殷故继续悄声道:“这么久,天天都来念书吗?”
商涟也悄声应道:“不是,书院规矩一般是开五日,休息两日,过年时书院闭院,是不必来的。”
突然,殷故前桌的少年猛然高举起手,大声道:“云先生!他们两个说小话!”
殷故一惊,瞪圆了眼,先是心中骂道:“我去,哪里来的小混蛋!”
再是反应过来:“云先生是否要因此责骂我了?!”
于是殷故猛地抬眼看向云文,见他眉头紧皱,满眼不满,顿时嘴角一抽,然后默默双手捂嘴。
他试图掩饰住自己的暗爽。
坐在一旁的商公子,则是默默低下头,完全不敢与云先生对视。
云文道:“殷公子,念在你是初犯,我今日不罚你,若再有下次,我定是要按书院规则处罚的。”
殷故怯生生的问道:“是……什么处罚?”
商涟悄声答道:“戒尺打手心二十下。”
殷故瞬间双眼冒光。
但又转念一想,总不能连累了商涟一起挨打,于是只得作罢。
云文继续讲课道:“这篇文章,依然是教导世人做人之道。提醒世人,富贵莫要骄横,一件事情做的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否则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