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密室的大门,宁洛终于瘫软在地,他捂着嘴哭泣,流如雨下却不敢出声。
殷故将他抱入怀,他痛苦的一边揪着,一边咬着殷故的衣裳。
显然,宁洛已然崩溃,泣不成声。
待暮色到来,一缕月光打落在地上相拥的两人身上,宁洛已哭得头昏,眼泪流干。
殷故一手抱着他,一手捏着茶杯,待宁洛冷静后给他灌下水源。
宁洛脸色发白,靠卧在殷故怀中,忽的轻呢了一声:“夫君……”
殷故因为鲜少听见宁洛这般唤他,稍稍有些怔神:“嗯?”
宁洛眉头轻颤,呼吸颤抖,身体也蜷了蜷:“我是不是……要没有姐姐了……”
他说着,眼眶又泛湿润。
殷故没有马上作答,神情也有些恍惚。
月光将殷故的脸映得发白,仿佛将死之人是他一般。
宁洛又开始抽泣:“姐姐……带我……这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为什么……好不容易……日子总算好过一点了……又……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为什么……姐姐是好人,为什么上天对她这般不好呢,为什么……”
殷故眼底波光颤动,他终是皱起了眉头,悲伤无以遮掩,轻声回应着:“嗯,为什么上天对他这般不好呢……”
宁洛啜泣,忽然想起什么,揪着殷故衣襟问道:“姐夫呢?姐夫究竟怎么样?殷郎方才在密室里所说,是真是假?”
殷故微微垂下头:“……姐夫身上也已出现红斑。那一瓶药丸……恐怕是撑不过五日。”
宁洛哭道:“那岂非连三日都不到了?”
殷故颔首不语。
宁洛再次痛哭流涕。
可就是这痛哭流涕一夜后,宁洛变得格外安静。
也是这一夜,皇帝因疫症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乐国。
第二日,太阳依旧冉冉升起,晨光本温润,却在宁洛眼里格外刺眼。
他就这样靠在殷故怀里一个晚上,哭了停,停了又哭。
他将脸埋入殷故的胸怀,轻声道:“我想回家了……”
“……好。”
也许是一个动作僵得太久,殷故应声后又待许久才起身将宁洛抱起。
回到明家宅邸,宁洛便直直往姐姐的房间去。
明诚在床边,姐姐正坐床榻上,见宁洛,微笑着朝他招手。
宁洛见此情景,不由又泪如雨下,想要小跑靠近,却是腿一软险些栽倒,幸亏殷故一直跟在身旁,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