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瞬间浑身一颤,立马仓皇收回目光,耳尖与脸颊同红,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得尤为尴尬,没话找话的样子愈发显得欲盖弥彰:“哈,姐夫,你咳嗽好啦?”
明诚病恹恹的脸上添了几分茫然。
宁洛耳边响起殷郎的轻笑,他脸越发红了,怦然心动,目光无处躲藏。
陈仙君即刻动身同他同门一起赶回墨城,并允诺,忙完观中大小事宜,就给明府写信来。……
夜色,宁洛与殷郎守着明府一隅小屋,点着红烛挑着夜灯。
宁洛桌前作画,正是入神。
殷故则托着腮坐在一旁,一手举着书,看似在读,却许久没翻过页。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应也是如此这般吧。
宁洛专心致志画画,殷故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唯独那晚风放肆,吹得那树叶簌簌作响。
月明星稀,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许久,宁洛停笔,望着画作满意的勾唇一笑,转头问道:“殷郎,我画得如何?”
殷郎用书遮着半张脸,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画上的人,说道:“小郎君心真好。”
宁洛疑惑:“殷郎何出此言?”
殷郎收回目光,故意盯着书本看,漫不经心回道:“那小道士的模样还没这画上的万分之一,小郎君是故意把人画好看的?”
这画是宁洛打算画给仙君作贺礼的。
作为仙君的生死之交,宁洛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思来想去,那些能花钱买到的东西是如何都表达不了心意的。
宁洛又只会这点才艺,只能挑灯作画了。
宁洛轻笑,放下笔,道:“姑且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殷故用极轻的声音“哼”了一下。
宁洛知他不悦,也没想到殷郎这般容易吃醋。
于是宁洛颔首轻笑,将画卷收好,又铺上一张新的纸。
殷郎见状,眉头轻皱,问道:“小郎君还要给那小道士画么?”
宁洛轻笑:“怎会。我若再给仙君画,殷郎的醋坛子可就要彻底翻了。”
殷郎听罢,一怔,竟心虚的瞥开了眼神,书卷半遮面,耳尖微红,轻声道:“我可没有说过这番话。”
宁洛双眸含笑,又提笔蘸墨,却迟迟无法下笔,遂抬眸望向殷郎,柔声道:“殷郎,可会舞剑?”
殷郎闻言,眉头微蹙,放下书卷,坦言道:“会。小郎君想看?”
宁洛双眸微颤,放出几分期待来。却抑着悸动,柔声解释道:“之前我画的是殷武神像,只得全凭想象作画。但如今,我想画殷郎像,亦是,为我夫君作画,画我心中的殷郎。”
殷故看上去脑子已经完全烧坏了,全然一副怔楞、震惊、动情等情绪交杂在一块的复杂表情,他微张着唇,却颤着下巴欲言又止,最终别过头,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