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传出轻蔑鄙视极了的一声道:“好个蛮夷之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国奴,当真竟还苟延残喘于世。怎么?即便整日里东躲西藏,亦要如此狼狈不堪的活着,莫非……时至今日,依旧死性不改,心有不甘,还存着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成?”
拓跋宏一听到传入耳畔这阵细声细气的声音,就算不用看他的脸,仅凭其气息,便知此人乃一阉人。
亦即刻明白了过来,正怒剑对着自己好一顿讽刺的乃是西秦皇宫中人。
可他只是不知道,这太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身份,他到底是谁的奴才,又有什么阴谋?
面对其侮辱,他只暗自紧紧握住了双拳,强压着心头的愤怒,着急质问他道:“你是西秦皇宫里谁的人?奉的又是谁的命,你们把云儿怎么了?云儿她现在人在哪里?”
那太监佯装起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重复了其一句:“云儿?谁是云儿?”
拓跋宏目光急急地扫视向殿内的每一处,他所能目之所及的地方。
口中喃喃低声呼唤着:“云儿……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说着,心里一着急,便顺势抬起一只胳膊来,只不经意地打出了一掌,便刚好击中了太监的手腕。
只闻“咣当”一声响,太监手里的那把利剑便落在了地上。
就在他摆脱束缚,紧接着欲要迈开步伐,朝里面冲进去的时候。
诺大的殿内,忽从另一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沉声呵斥道:“不过区区一个亡国奴,竟敢如此嚣张,问也不问这是何处?便来这里撒野,来人!”
顷刻间,便从门外进来了几十名身着黑衣,看似被训练地颇为精良的护卫队,拔剑从四面八方将拓跋宏团团围住。
拓跋宏这才似是恍然明白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然中了埋伏,隧扫了一眼周围,看起来这次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
继而定了定神,望向殿内珠帘后面的神秘面孔,问:“你算计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珠帘后只传来一声音:“不要着急,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
拓跋宏尚还在思考,一旁的太监便已复又朝其走了过来,命令众护卫道:“带走!”
于是,拓跋宏便就束手就擒,被这样押解着离开。
秦王府。
晌午时分,明月轩里。
无数个日子以来,都是纯太妃寸步不离地亲自守护在轩辕翰的榻边。
此刻,她正一边抹泪,一边给尚还一直陷入在昏迷中的轩辕翰喂食药汤。
看到轩辕翰现在的模样,心中甚是悔恨不已,嘴里碎碎叨叨着:“本宫知道觻县一行将会是多么的凶险,可无论如何,本宫都没有想到平息这场飓风沙暴的代价,竟然是要付出王妃的生命。若是早知结果是这样,说什么……本宫当初都不该让她去。”
看到自己明明每次一汤匙药水喂了出去,却又每次几近全数流了出来,进入轩辕翰嘴里的实质少之又少。
纯太妃叹了口气,说:“本宫心里一直总是以为,她是守护者后人,即便她始终都不愿意承认,她都拥有着传闻中所说的神秘力量于身。那股力量,在桃花店村的时候,本宫亲眼见过。再加上又有先人庇护,她总是能逢凶化吉的,可不成想……”
越说,心里越后悔不已,纯太妃一边轻抚着轩辕翰的脸,控制不住又一次泪眼婆娑地对轩辕翰致歉。
“皇儿,母妃后悔了,母妃真的后悔了。是母妃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王妃。”
回想与衣上云相识相处的过往,她感叹不已道:“云儿,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即便阴差阳错,使她成了敌国公主,可她却选择放弃了自己的母国,尊贵的身份,对你便更是难能可贵。母妃早就应该明白,只要你们俩能幸福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都重要……可如今后悔,却已是……”
话到此时,已然泣不成声。
这时,只见张嬷嬷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却是看起来神情像是有些紧张,兀自朝着纯太妃的身边近身过来禀告说:“娘娘,张致远求见!”
“他?这个时候,他来秦王府里做什么?”
纯太妃一听,张致远是璟帝的人,只觉张致远此时登门,定是不怀好意。
思虑片刻,便吩咐张嬷嬷:“让他在承华殿侯着。”
张嬷嬷道:“怕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朝着明月轩寝殿这边来了。”
纯太妃听了,惊诧不已地道:“怎么不拦住他……”
话音未落,便听殿外传来声音道:“微臣张致远,求见太妃娘娘。”
闻声,纯太妃起身踱步站在明月轩门口,喝斥其道:“大胆张致远,你当真以为我秦王府是你一个太医随随便便乱闯的吗?还是……有人授意你,可以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地在秦王府任何地方随意出入。”
张致远拱手行礼,垂解释说:“太妃娘娘请息怒,微臣今日并未是得到任何人的授意而来的秦王府。此次冒昧前来,微臣只是听说秦王殿下在平息沙暴时,不慎身负重伤,至今都昏迷未醒,故而前来探望。还请太妃娘娘容微臣替殿下把个脉,亦好尽微臣的一点儿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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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太妃当即回拒了他:“不必,秦王府有乐太医足亦,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秦王如今已然大好,不日便可恢复原样,无需你操心!”
张致远知道自己素日甚少登秦王府的大门,这次的确无法轻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