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时父皇都已经不顾念母妃的感受,封她为后了,那个位置都已经是她的了,她为何还要下这样的毒手?”
小丫头想了想,缓缓说道:“这些年,奴婢心里亦是不甚明白,太后已经贵为太后。在这宫里,再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们母子的地位,却为何还要铤而走险下了这样一步棋?”
说着,她再次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确定并无旁人,方才压低声音说道:直到前段时日,寿伯与那位龙姓公子来到别院。有一深夜,奴婢守夜换班时刚好经过,竟听到二人在屋内谈话,那寿伯言及当今宫里的皇上,他……他……”
小丫头似是至今都不敢相信被自己意外现的惊天秘密,隧吞吞吐吐起来。
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说了出来:“当今皇上……并不是太后所生。”
“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程良瞬间出一阵惊声道。
闻声,轩辕翰即刻怒瞪向程良,程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紧紧闭起了嘴。
小丫头隧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寿伯还说,这世上,只有龙公子才是太后唯一的骨血。可若是此事一旦败露,先皇定会让她万劫不复。太后怕夜长梦多,所以便先下手为强……”
小丫头此刻显然已是连说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去。
轩辕翰亦是得知此事实真相,一时之间怒冲冠,却又极力隐忍着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满心愤怒。
就在这时。
不远处,忽然有另一与小丫头穿着相同,只从脸上看起来比其能小几岁的女子。
一边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过来,一边口中呼唤着:“珍儿,珍儿……”
小丫头闻声,顿惊回过神来。
急急回头朝其看了一眼,便与轩辕翰匆匆道别:“秦王殿下,有人在叫我,我得赶紧回去了,以免被人现。”
轩辕翰隐忍着心中怒火,微微点了点头。
“我在这儿呢!”
小丫头于是便赶忙一边答应着,一边朝灯火通明处急奔了过去。
那女子一见珍儿露出了面,便问她:“珍儿,我都找了你好半天了!怎的今日天一黑,便就看不到你人影了,你跑哪儿去了?”
说着,女子好奇地朝着珍儿刚刚走出来的方向放眼过去看了看,问:“你在那漆黑的角落里干嘛呢?方才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那里!”
珍儿一听,心里顿变得紧张起来,遂一边笑着,却也难以掩饰略显有些不放心地亦回头看了一眼,见轩辕翰早已离开不在那里,于是便拉起女子一边回去,一边扯谎。
“不要瞎说,哪里有什么人影!只不过是夏天来了嘛!我想到处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萤火虫了。如果有的话就捉一些回去,好给你个惊喜!”
女子一听,竟也当真起了兴趣,于是顿时眼睛一亮,惊奇地问:“那到底有没有,你可寻到萤火虫了没?”
珍儿道:“没有没有,许是萤火虫都还小呢,等再过段时日,我再替你去寻!”
女子便央求着:“那下次你一定要带着我一起!”
俩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一边说,一边朝后院回去。
直到看到珍儿已然安全离开,隐在暗处的主仆俩方才再次缓缓露出面来。
“殿下……”
这时,程良忿忿不平地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轩辕翰伸出一手来在半空中将其挡了回去。
只冷声命令其道:“回府。”
深夜,风起云涌。
秦王府,落红满地。
轩辕翰一回到林月轩,回来的这一路上,耳畔回荡的,眼前浮现的,均是其父皇不为人知的薨世之迷,以及多年来他们母子所受太后给予的无数委屈,还有璟帝对其一直以来的压制。
震怒之下,其双目似是快要成魔了一般,被气的通红,拔剑便冲出了寝殿,鼓起平生全部力量腾起,在院中挥舞了起来。
暗夜里,只见一阵阵剑光闪烁,似是要气吞山河。
其一招一式,一丝不苟,招招致命,剑气有如猛虎。
剑气纵横,一往无前,挥洒间,如同似是要划破头顶这亘古不变的苍穹一般。
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从未见他如此凶狠过,程良在一旁默默观察了许久,他知道主子此刻心里难受至极,需要排解。
可现在轩辕翰完全似是魔症了一般的模样,只怕这样下去定会伤到自己。
担心了许久,终是情急之下忍不住亦拔剑迎了上去,想要阻拦这个主子的泄:“殿下快住手!”
然岂料一个回合尚还不到,仅被其所出的一股强大的剑气便败下了阵来。
重重地被击落,跌坐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喷洒在漆黑冰冷的地上。
顿一手撑地,一手附在自己吃痛的胸口处,似是很难再重新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