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
“她做到了!”
“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做到。”
听到一个如此强有力的新生命诞生,所出的这般洪亮的啼哭声。
一直替其担心不已,在门外不停来回踱步着的易三少满脸欣喜,高兴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衣上云缓缓走出屋子来。
她脚步沉重,一副似是疲惫极了的样子,却是脸上洋溢着笑容,说:“母子平安!”
易三少听了,三步并作两步朝其飞奔了上去,伸开双臂将其紧紧抱住。
激动地道:“丫头,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而衣上云竟渐渐地眼中含起泪来,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只怔怔地望着其身后的衣上坤。
衣上坤朝其亦会心地笑了笑。
心中却是暗自思虑起来,衣上云的医术何时竟已精进至此。
第一次面对且是如此险而又险的产妇,竟能处理的如此妥当,怕是一个妇科熟手,也未必能如此。
然让他更加倍感欣慰的,则是他相信,衣上云在亲自经历过此番之后,一定能够从她失去孩子的痛苦阴影里慢慢走出来。
殊不知。
一得知衣上云有危险,便立刻联络之前派去跟踪保护衣上云的王府暗卫。
于是,根据暗卫所提供的信息,轩辕翰主仆二人很快便寻到了此处。
在破旧的柴门外,漆黑的角落里,透过篱笆墙上的缝隙,主仆俩将方才院子里所生的事情都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生了,生了……”
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程良亦同样惊喜地道。
遂意外又欣喜地看向了身旁的轩辕翰。
而轩辕翰原本亦凝重的眉头,已然不知何时早已悄悄舒展了开来。
待回过神,复又一脸冰冷地开口问程良:“事情可都已经安排妥当?”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亲自做了画像,安排好人去码头候着,若是那主仆二人去问,便说南下的客人在将走之际,被宫里的人接走了。此时,想必寿伯主仆定已经在盘算着如何进宫寻人了!”
程良回禀道。
轩辕翰再次沉默了一会儿,道:“回府吧!”
程良对此一脸不解,道:“回府?殿下此次不是要来带衣姑娘一起回去的吗?为何又不……”
轩辕翰似是根本就没有听他所说,只恋恋不舍地再一次远远看向院子里的衣上云,仿佛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一般。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出易三少紧张急切的呼唤声:“丫头,你怎么了?”
紧接着,衣上坤亦紧忙上前去替其把脉查看,最后说道:“无碍,快将她放到房间里去休息片刻!”
“丫头,丫头……”易三少一边将其往屋子里抱去,一边依旧轻唤着。
见易三少进屋,衣上坤方才将目光斜了斜向轩辕翰所在的位置。
就在衣上云方才晕过去的时候,轩辕翰心里一着急,一挪脚,显然已暴露了自己,被衣上坤察觉。
只见他忽然转身,接着走出了门,来到了轩辕翰的面前,朝其拱手行礼道:“秦王殿下!”
轩辕翰着急地问:“云儿她……”
“云儿方才第一次见妇人产子,应是太紧张了,并无大碍,休息休息,一会儿便就会醒了!”
轩辕翰实在是害怕极了衣上云哪怕有一点点闪失,方才着实差一点就冲了进去。
此刻听了衣上坤的话,总算是安心了许多。
而衣上坤亦从他此刻尤为替其担心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其对衣上云那般深沉的爱。
待回过神来后,问道:“殿下怎会来此?”
轩辕翰掩饰着道:“本王有事路过,恰巧遇到。”
“如此一个穷乡僻壤,几乎被人遗忘的小地方,会有何事需要这般位高权重的王爷亲临?”衣上坤自是知他口是心非。
其实即便不问,他也已经知道定是和衣上云有关。
衣上坤叹息道:“微臣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秦王殿下了。自打入了宫便事事谨小慎微,可兜兜转转,不想终究还是走到了今日。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要过起背井离乡的日子。”
轩辕翰却不再说话,只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望向正散出淡淡烛光的衣上云所在的屋子。
衣上坤觉察后,亦望向与其同一个方向,缓缓开口说:“微臣今日才现,这个孩子,着实与昏迷前大不相同。或许,殿下应该对她公平一点儿,许多事不该瞒着她太多,或许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勇敢。”
轩辕翰坚定地道:“可本王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