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心里其实也只是怀疑,可一听衣上云说膏滋方亦是一种药,仔细想想与继后当时所说的完全不同,便更加怀疑,于是说道:“其实,就皇上平日里的饮食起居,方才,我们漏了一样?”
顿时间,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侍卫的脸,惊声道:“漏了一样……”
“漏了一样?莫非就是你说的这个……膏滋调理汤?”衣上云瞬间反应了过来。
侍卫认真地点了点头。
衣上云立刻回忆了一会儿,确是对此事毫无记忆,便问他:“皇上是何时开始起服用的膏滋方?日前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在清心殿里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皇上在服用什么膏滋方?”
侍卫这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说道:“因为皇后娘娘特别交代过,说这个乃是她为皇上特地寻来的祖传秘方,不许任何人偷窥,尤其是公主您,所以才每次都是乘您不在的时候命人送来给皇上服用的……”
闻此,衣上云顿立起身来,只觉不可思议,惊诧极了:“皇后娘娘……你是说,前段时日被皇上禁足于自己宫中的皇后娘娘?”
“正是。”侍卫朝其重重地点头。
衣上云顿时气坏了,扬声责怪道:“你们……我不是跟你们交待过,皇上大病初愈,不可随便用药,就连平日里的吃食都要经我查验过才可以拿给他吗?更何况还是药,你们怎么能瞒着我让皇上随便服用其他药物呢?”
闻此,亦是刚刚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的侍卫已然后悔极了,心下里一着急,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衣上云已然后悔自责不已,遂暗自悄悄握起一拳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梅志煊狠狠拍了一把身边的案几,道:“终是本皇子大意了,这才让皇后有机可乘。没想到皇后竟然对父皇起了如此这般歹毒的念头……”
许是近日里连连生了许多的事颇为伤神,这会儿又强忍着丧父的巨大悲痛在此苦撑议事。
衣上云顿觉有些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一斜便就这样倚靠在了桌案边,她忙用一只胳膊强撑在案上。
易三少见了,遂起身伸出一手过去搭在她的肩上,关切地道:“丫头,没事吧,振作一点!”
衣上云缓缓回过神来,朝他看了一下,点点头以示自己并无大碍。
侍卫继续回忆着对其解释说:“起初,因为是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的,说是亲手调制。皇后说,膏滋是滋补调理品,并非药类。兼有预防、治疗的双重作用,而且口感甜润好入口,是延年益寿的佳品,皇上也对此甚是赞不绝口,属下们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怀疑到皇后身上,这才……这才……”
衣上云隐忍着心头的愤怒,道:“糊涂,这膏滋方虽好,也不是每个人都适用的。”
至此,看似整个事情终于有了些许眉目,然易三少也似有些难以相信,问道:“难道,真的是皇后的膏滋调理汤上出了问题?”
是啊,目前看来虽然皇后下毒的可能性很大,然终归都没有证据,衣上云暗自想了想,忽回神过来,忙开口问侍卫道:“父皇今日可曾已服用过此膏滋?”
侍卫想了想,道:“皇后娘娘说这膏滋调理汤早晚各一次,效果最佳。所以,这晨起的分量已服用过了,晚上的……还在炉子上热着呢!”
衣上云听了,便迫不及待地下令道:“赶快盛上来瞧瞧!”
侍卫很快便将余下的膏滋调理汤端了上来,三人遂忙起身来一起围着案上茶盘中的膏滋调理汤细细观察琢磨研究了半晌。
衣上云对此不禁有些惊叹,说道:“调制膏滋调理汤乃需经过个时辰浸渍,道提取,次浓缩,个时辰化胶,武火次熬,文火收成膏,经过地道选材、秘法炮制、深度清洁、慢浸长泡、武火熬汁、文火煎稠、滤清提髓、秘制收膏这道繁琐工序,总共大概需要日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皇后所为,那她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梅志煊却是始终对其一脸不解地问:“这膏滋调理汤,怎么会是毒呢?”
易三少悠悠道:“《神农本草经》根据药物有无毒性将药物分为上、中、下三品。上品为延年益寿药,无毒;中品为防疾补虚药,有毒无毒根据药量而定;下品为治病预疾的药物,多有毒性,不可久服,某些药物使用不当会致人中毒甚至死亡。而且我们都说“是药三分毒”,而在此不要错误的认为所有的中药都是有毒的,它的正确解释是药物是具有寒热温凉某种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