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呵斥道“你们这帮没出息的家伙,自己不努力,整天还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难道你们就不怕这馅饼掉下来把你们砸死么?”
那手下接着又喜道“这样的馅饼儿,就算把属下们砸死一千一万次,属下也甘之如饴!”
程良怒道“好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待办完了这次的差,回到城东王府里,本将军再与你们好好理论理论这天上馅饼儿的事儿。现在……得先把这帮北烈敌寇给本将军端了。”
“是”众将领命后,即刻转身朝着那正排成一字战战兢兢着,等待拼死应战的北烈穷寇走去……
易君浩紧跟其后,看着老鸨飞奔到河的尽头,喘息了一阵。自始至终却唯独只有那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那只她视如生命的琉璃瓶。
可显然,这河的尽头便只有万丈深渊,并没有她期待之中的山洞等地可以借用。她失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大瀑布直泻而下看不到底,此刻已然走投无路。
正当她徘徊在瀑布顶端的边儿上不知所措时,易君浩出声朝其劝道“喂,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快回头吧!”
老鸨闻声迅一个急转身,随即看了他一眼,紧跟着又朝其身后打量了一番,表情似是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跟来了,其他人呢?你难道就不怕我手里的毒么?”
“你果真是南安人么?”易君浩并没有理她,只自顾自地开口欲亲自确认其身份道。
“‘南安’?确实让人‘难安’啊!”老鸨有些出神地叹道。
“本公子也是南安国人,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讲!”易君浩道。
老鸨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易君浩的眼睛惊道“你真是南安国人?”
易君浩轻笑一声,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方才所说的你手中的毒,可是冰美人蛊毒么?本公子自从在南安出生之后,还没学会走路,便已对药毒之术颇感兴趣。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倒还真没怕过什么毒。要不,你把这毒施于本公子身上看看,本公子倒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冰美人蛊毒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乃天下至毒之毒呢?”
老鸨一听这话,方才仔仔细细地上下一边打量着眼前虽打扮妖艳,但一看便是个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心里顿时惊道“此人竟知道冰美人蛊毒,说话间隐隐还带着点儿南安口音,看来他说自己是南安国人应该不假。而且,他还应该是个顶级毒蛊师之类的高手。方才她还奢望着,死之前能再见一见故国南安的人,这会儿一转眼便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总算,老天待她还算不薄。如此,她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似是心里也已经知足了,老鸨有些疑惑,便问他“难道,你也是拓跋泽的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易君浩闻之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拓跋泽?无耻小人,这世上什么钱不好赚,竟赚女人身子的钱,本公子怎会与这种人为伍?”
老鸨一时间惊愣住了,想了想,又言“既不是北烈拓跋泽的人?难道……你是西秦秦王的人?那战神秦王英勇神武、又受万民爱戴,倒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追随他,比追随拓跋泽强多了。”
易君浩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要再瞎猜了,灵空大陆四国,本公子谁的人都不是。这世上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本公子亦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若不是为了本公子在这个世上唯独所喜欢的女子,今日本公子也万万不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喜欢的女子?原来公子是个多情的人。真好,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喜欢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事儿啊!”老鸨羡慕道。
“每个人的一生,心里不都会有那样的一个人么,如此平凡简单的事情,很难实现么?”易君浩不以为然道。
“哼,是啊。就是这么平凡简单的事,可对于一些人,就是那么遥不可及。”老鸨痴痴地说道。
易君浩看她行为举止怪怪的,似是三心二意、又似痴痴愣愣、还恍若失魂落魄。便欲安抚使其冷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竟忍心离开故土南安,过起这背井离乡的凄苦生活的?”
老鸨已经记不起自己曾经跟多少人提起过她这段伤心的过去了,每每提起,心中都激动不已。
然临死之际,她竟突然不想再说了,心里竟也能平静似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不该只活在仇恨当中。
她应该想,她一直碎碎念着的儿子,她的浩儿,以后会成为南安的下一代国君。
思及此,她又能恨南安的什么呢?
恨她的亲姐姐?若没有她多年以来的悉心照料与教导,浩儿怎会有今天?
恨南安国君?若没有他的疼爱、认可和器重,浩儿又怎会成为南安国最尊贵的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