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翻过了眼前这座山,便可减少一日一夜的路程,长驱直上西北古道,一条由西秦直达北烈的宽阔大道。
此时,西北古道上依旧正值寒风凛冽的隆冬时节,漫天冰雪,一般人很难坚持到底。
衣上云自是第一次来这北山,所以是极为陌生的。
就在她正仔细打量观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的时候,拓跋泽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口哨声来,紧接着便闻一阵马儿的长嘶之声。
随即便见有数匹骏马从一旁的林中刨蹄狂奔,昂阔步,上面驮着清一色统一身着黑衣劲装、墨半束、腰间佩剑的侍卫朝着俩人奔驰过来。那奔走之声,犹如春雷滚滚一般。
其中的一名侍卫手里还牵着一匹看起来似乎极为名贵的栗色宝马。
那马很快便极为乖巧的停在拓跋泽和衣上云的面前,显然早已被主人驯服。
“这是这可是传闻中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衣上云入迷地一上前走近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惊道。拓跋泽看着她一脸难掩的喜悦不禁嘴角一抽,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忍不住心中的欣喜若狂,衣上云话音刚落,竟缓缓伸出手上去试探着想要亲自抚摸一下这匹传闻中的烈性宝马,不想那马儿竟会如此温顺地乖乖呆在原地,任它随意轻抚。
她真的是太激动了“早就听闻汗血宝马是世上最神秘的马匹,其外表英俊神武、体型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轻快灵活,具有无穷的持久力和耐力,极适合长距离的骑乘。因其奔跑时脖颈部位流出的汗中有红色物质,鲜红似血而着称。但今日亲自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就在衣上云眉飞色舞地全心投入好奇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匹传闻中的神马时,拓跋泽忽然一脸欣喜地翻身跃上马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伸手一把将衣上云捞起,揽着她的纤纤细腰,将其稳稳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前,随即便扬鞭策马直向着山间的小路上奔上去。
数名黑衣劲装侍卫默默紧随其后。
谁料就在衣上云毫无防备的被拓跋泽突然拉上汗血宝马的马背,尚还在目瞪口呆时,突然现自己跟着拓跋泽离开密室,临走的时候,玉娘赠给她的那个绣着蝴蝶与玉兰花的粉色香囊不经意间掉落,刚好挂在了上山的分岔路口边的一株低矮的海棠树上。
那可是临行时候,玉娘对她耳语说可用作跟踪寻回她的物件的啊,这要是丢了,那……
衣上云已来不及继续往下多想了去,那或许将可能是她对在西秦国里所生的一切,所能留下的唯一念想了。一念至此,她望着那个粉色香囊大声急呼“喂,香囊,我的香囊,停一下,停下来。”
“不就是一个破香囊么,到了我北烈,你想要什么本皇子便给你什么。”拓跋泽一边策马着口中却道。
衣上云一脸错愕和蔑视,目光狠狠道“拓跋泽你你把我放下,快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
拓跋泽却问“衣上云,你不是答应本皇子心甘情愿要跟本皇子回北烈么?”
“没错,本姑娘是答应了你跟你去北烈,但是眼下这这不是一座深山么?”衣上云怯怯的说着,纳闷极了。
深山老林里,他们到底想要对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不会是……
一念至此,正当众人已行至半山腰上的时候,衣上云忽然紧紧皱起眉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感,不禁都捂起腹部来,沉声呻吟“哎呦,哎呦……”
拓跋泽原本以为她一定是佯装生病,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生了出来,还没彻底打消逃跑的念头,便准备对其视若无睹,不理不睬。
却不想她的沉吟声似乎越来越重,身子亦是越趴越低,都快要附上马背了。再仔细端详下,就连她此时的脸色也顿显出一片吓人的煞白色,貌似还还冒着冷汗,完全不像是佯装出的一副病态。
不得已,他只得皱着眉头看似极不耐烦地勒马停了下来,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难不成就为了一个破香囊,不至于此吧?!”
衣上云此时看起来确实极不舒服的样子,整个人像是都要散架了,她吃力地说道“我…我我肚子疼,我想想”
拓跋泽看到她这般痛苦的模样,还以为她是想要解手。随即一脸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地放开了她,道“好了,不用说了,你去吧,但是不要走太远了,这深山里可是有很多豺狼野兽出没的。”
话一说完,衣上云至今也总算是挣脱了拓跋泽的牢牢禁锢,一下了马便朝着东面的一片小树林深处走了进去。
“你们俩,过去跟着。”拓跋泽警惕地吩咐旁边的两名侍卫道。
“是”两名黑衣劲装侍卫领命后,亦急急下了马来,跟在衣上云的后面一起走了过去。
话说,衣上云这会儿突的这阵钻心的绞痛感,还真不是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