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嫣红,兰香走出房门,来到楼道的栏杆旁边,刚好看到了正准备上楼来的老鸨,便往前两步叫住了她“妈妈,请留步。”
其实,老鸨正是看着嫣红上来所以才上楼来的,好像有什么事想说的样子。
听到兰香唤她,便迅作出一副她平日里喜盈盈的常态来,甩着香帕子大声道“哎呦,妈妈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女儿兰香啊。今日给你的那位城西来的英俊潇洒的衣家公子如何啊,妈妈没有亏待你吧?!那位小爷可真是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啊,最重要的是,那可还是个雏呢,女儿可还称心如意?对了,他人呢,不会下不来床了吧?”
老鸨一说完,便掩起鼻翼轻笑起来。
然兰香却并不理会老鸨的这些惺惺作态之举,一上前走近她身旁,便自顾自直接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妈妈答应过女儿,等玉娘的事完了之后,便将女儿的卖身契还给女儿的,妈妈不会忘了吧?!”
老鸨闻之立刻拉起兰香的胳膊,又神色慌张警觉地向四周张望了一圈……
见幸好没有被外人瞧见或听见,于是赶忙将兰香推进房内“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这说话怎么也不挑挑地方呢,这种话怎么能随时随地想说就说出口来呢?!”
然兰香却用那似是极为轻蔑的眼神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此时,在她的心里只想赶快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带着外婆永远地离开这个让自己厌恶至极的地方。
见此,老鸨方才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对其认真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都必须要步步谨慎,全程当心。如若一不小心,致使主子的整个计划满盘皆输的话。到时候,不要说你的卖身契了,恐怕就连你我的性命都是保不住的。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的疏忽大意而酿成大祸啊。”
兰香闻此,忽然间口气缓和了下来,随之莞尔一笑,又一次好奇地试探道“妈妈莫要多心,女儿只不过是稍加提醒妈妈,不要忘了当日对女儿的许诺而已对了,听妈妈这样说,妈妈似乎对阁主很是了解的样子,想必妈妈一定知道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吧?妈妈也一定知道主子在处心积虑地计划些什么,对么?还有,妈妈平日里给玉娘用的那些药,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兰香话音刚落,老鸨忽然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兰香,朝着其身边缓缓走过去,将兰香逼得一步一步后退了去,并说道“吃自己的饭,走自己的路,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说的更不要多说,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必会招来杀身之祸。玉娘的事,已经是你见过的不该见的事了,如果不是妈妈我护着你,跟主子求情,怕是你早已被主子碎尸万段了,你信不信?”
听到这席话,兰香忽然异常吃惊,她蓦然想起上次玉娘的事,却是至今都还是有些惶惶不安地后怕着。
那时候,兰香尚且还沉浸在对万娇阁沉稳霸气的主子拓跋泽的痴痴迷恋中。
而玉娘的出现让她彻底失去了拓跋泽对她也仅有的一点点关注。
于是,她便预谋着不怀好意地故意接近玉娘,使出浑身解数地百般讨好她,取得她的信任,想要借机再次夺回拓跋泽对她的注意。
就在美人血即将养成的后期关键时刻,老鸨对玉娘的看护便更加严密。
于是,平日里,兰香便成了玉娘与秦王府联系的唯一纽带,而玉娘却并未告诉兰香那是秦王府派来的人。
有一日,正好是轩辕翰吩咐程良将北烈国大皇子拓跋泽的画像,让人秘密送到万娇阁里给玉娘多加留意的日子。
兰香替玉娘一拿到秦王府送来的画像,偷偷展开来一看竟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人。
可她将那张画像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那真的只是一张画像而已,没有任何字迹,只这张画像给玉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正在一边出神地暗自琢磨着,一边上楼走到玉娘的房门口,亦就是兰香目前所居住的房间门口时,她忽然从半掩着的门缝里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老鸨正端着一碗药汤,一边捏着玉娘的下颚,一边强行着给玉娘将其灌下,玉娘的全身似是都在拼尽全力痛苦地挣扎着,却如何能对如此身形的老鸨有丝毫的撼动。
终于,一碗药汤全部下肚,不知为何,玉娘整个人亦都随之晕了过去。
这时,老鸨似是眼睛的余光现了门口兰香的存在,就在兰香还怔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到底生了何事的兰香呆时,老鸨一双恶狠狠渗人的眼睛忽然闪现在半掩着的门缝前,如同幽灵一般地瞪着兰香的眼睛,兰香立马被惊吓得打了个颤,稍一回神,她眼疾手快地将手里的画像藏了起来。
接着,老鸨一把将其从门缝里捞了进去,将房门紧紧扣上。
兰香一被老鸨甩进到房内,便紧紧背靠着墙,瑟瑟抖着怯怯地求饶道“妈妈饶命,女儿只是路过,其实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然说这句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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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老鸨听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向了房内的那幅紫色郁丁香花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