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浩问兰香“本公子想问你的正是这幅蓝狐蝶图,你可知这幅图从何而来,又是出自何人之手,是不是万娇阁里有许多这样的画?似乎本公子在隔壁房内亦是见过同这一样的蓝狐蝶图?”
“一样?莫不是公子也认为这两幅画是一样的?”兰香一听疑惑地问道。
易君浩当然早已看出来其中的不同,但依旧佯装地问道“难道不是么?那依照兰香姑娘所识呢?”
兰香笑了笑,挑高眉眼用那似是有些骄傲与得意的表情,接着对其悠悠道“这幅栩栩如生,美妙绝伦的蓝狐蝶图在这万娇阁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佳作珍品,但却绝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资格得到的喔。实不相瞒,这幅画怕是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两幅而已。其中公子之前所见的,也就是隔壁悬挂的那幅才是真迹,而兰香房内的这幅只不过是出自万娇阁老鸨之手临摹所作而已。怎么样,确实不错吧?”
易君浩听闻,心里即刻暗道“果然如此。”
但稍一迟疑,他抬眼朝其又问“哦?竟是如此。本公子还真没想到这万娇阁里竟是如此卧虎藏龙,就连这儿的老鸨也是颇具才艺啊。只是,不知道这老鸨到底是什么来头?作画的技艺竟如此之高。而且看似作这幅画所用的应该是南安国皇族才有资格用的上好的岩石颜料,莫非那老鸨是来自南安国身份尊贵之人?”
兰香被易君浩的这番猜想瞬间惊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人连这些都能看出来“公子此言亦对亦不对,老鸨她可并不是什么有高绘画技艺的人,她只不过是不知从哪儿得了那幅真迹来,却就如同得了什么至宝一样。从此便似是着了魔一般,没日没夜,只要一有空闲,便会独自关起门来着迷地临摹这幅蓝狐蝶图,但最终却仅留下了这一幅满意之作而已。这万娇阁里的客人、姑娘、下人们都人云亦云,爱屋及乌,亦是见图中的尤物栩栩如生,充满神秘,便以得到这幅老鸨的亲手之作为荣,甚至更有许多客人不惜投以重金前来购买,而老鸨却从未有售出之意。否则,还真能一笔不小的横财呢!”
兰香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是也为其感到有些遗憾,稍后又说“至于那老鸨究竟是何开头,兰香就不得而知了,兰香只是有一次不经意间听到她说自己的老家并不在西秦,而是在南安。”
此话一出,易君浩的眼睛便立刻朝其怔住了。
自古南安国里虽然到处盛行医药之术,但因此也衍生出众多邪恶的巫蛊之术。
虽南安朝中亦是屡下禁令,但这些人总能施以神秘的障眼之法。各地方上亦是时常受其威逼利诱,阳奉阴违。
但是对这画里传说中灵空以外的北国一隅里,天下至阴至毒的冰美人,却是很多人听闻都敬而远之,虽尤爱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一味毒物。
这是因为冰美人不仅仅只是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之中,其生长环境更是在连绵不断、无尽酷寒的冰海冰川之地,寸草不生,极为恶劣。自是几乎无人真的见过,更别说是拥有。
而且由冰美人所制之毒,不但至阴至毒,且都是世间无解之毒。若是用来练制毒蛊,则更是奇邪无比。
然而,这冰美人虽是南安国所有毒蛊师都敬而远之,爱而不能得之尤物,但凡是具备最上乘的毒蛊术的毒蛊师却依然懂得和熟悉冰美人的用途和制毒蛊之方法。
此时,依照兰香方才所言,这万娇阁的老鸨此时已能完全断定必是南安国人无疑。
而从这幅蓝狐蝶图所画的内容和兰香口中所说的老鸨对这幅画的痴迷与钟爱程度来看,易君浩亦是同时确定了这老鸨独独钟情于此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必是来自南安国里拥有最上乘毒蛊术的毒蛊师。
这时候,易君浩忽然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极为悠长。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第一位奶娘来。
他的第一位奶娘,那本是一个温柔似水、年轻貌美、对自己的照料看护更是无微不至,将自己视为如同已出的纯良妇人。
可就在他还尚且年幼,咿呀学语的时候,奶娘却被人告其在南安国皇宫内,对易君浩的母后施行邪恶无比的巫蛊之术。
奶娘自认无辜,却被官兵在其房内搜出了铁证如山的证据来。
她又认为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欲求南安国君查明真相好还其清白,就在其犹犹豫豫间,易君浩的母后出来主动不计前嫌向国君求情,奶娘方才没有被判处以极刑,而是被其父皇下令永久地撵出了南安的国土,永世不得回国。
也是从此,便真的再也没了半点音信……
就在易君浩正陷入一片长长的思绪当中时,兰香忽然有些狐疑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其实,仔细想起来我们老鸨也真的挺厉害的,她仿佛还会医药之术?”
易君浩听闻迅一回神,问道“哦,此话怎讲?”
兰香稍作回忆,神秘的说道“兰香经常看到老鸨她自己开药方,亲手煎药,像是极为熟悉药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