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府上下纷纷跟随衣上坤俯跪拜“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轩辕翰却并不着急让众人起身,半晌后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却径自朝着衣上云身边走去,伸出一只无比安全的大手将其扶起身来,冷厉地看向一旁众人,缓缓问道“方才,是谁竟胆敢在本王的面前训斥本王府上的人?”
衣上雪深埋着头战战兢兢地跪着,瑟瑟抖,想必此时定是吓得不轻。
衣上坤朝其看了一眼,急道“回殿下,是微臣的小女不懂规矩,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轩辕翰听了冷哼一声,道“哼衣药师好家教,竟教出一对如此伶牙俐齿、口若悬河、仗势欺人、满口污言秽语的好儿女。”
衣上坤听闻大惊失色,豆大的冷汗直冒着,急道“殿下赎罪,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失职,微臣失职。”
这时,衣上云向四周环顾了一眼,担心如此再说下去定会引来周围邻居和路人的观望,于是急急上前跪下,提醒道“殿下,请别忘了方才您答应过云儿的事。”
轩辕翰似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才松口道“衣药师,本王府上的人,从来都轮不到别人来训戒,你可明白了么?”
衣上坤惊恐地俯急道“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都起来吧,以后若敢再犯,本王定不轻饶。”众人闻声,这才都小心翼翼地缓缓起身来。
衣上坤一起来,便朝着轩辕翰近身上前笑脸相迎,道“殿下请入府稍作歇息。”
然轩辕翰的眼睛却始终都只在衣上云一人身上,从不曾移开,这时衣上云已起身来正欲过去搀扶年氏。
不经意间,轩辕翰忽然瞥见一旁正在对他一脸膜拜,高昂着头痴痴愣着的衣上俊,便开口问衣上坤,道“你家公子如今是何营生?”
衣上坤听闻面露难色,似是难以启齿,又一脸无奈地道“微臣失职,犬子无才无能,并无正业。”
轩辕翰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对一旁的程良悠悠道“本王方才见他与女子争斗如此骁勇程良,将他收入你的麾下,好好调教。身为我西秦国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如此荒唐一世。”
衣上坤听闻大惊,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衣上俊便闻声一脸惊喜地疾跑过来俯跪拜道“谢秦王殿下,俊儿定不辜负殿下期望,誓死追随殿下。”
他激动地一将话说完,便一头重重地叩了下去。
这时,兰姨娘在衣上雪的搀扶下,俩人将目光一齐急急看向衣上坤,脸上的表情确是五味杂陈着。
显然,他们并不乐意轩辕翰做的这个安排,确是敢怒而不敢言。
回过神后,轩辕翰最后朝衣上云一个驻目,方才朝衣上坤冷冷说了句“不必了。”
接着,便急急回头,身影一跃就上了马车,即刻调转车头,径自一路向东驶去。
只留下衣上坤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方才所生的一切,惊呆了。
衣府东侧街口,一个名曰‘赵记茶馆’门前。
遮着蝶形银白面具的梅志煊和侍卫,眼睁睁地看着轩辕翰的马车从俩人面前经过。
方才俩人就一直坐在茶馆门口的摊位上,远远看着眼前所生的一切。
茶馆的掌柜,瞧着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他趴在柜台边暗自琢磨着瞅了半天,见此俩人实在眼生。
又见梅志煊虽未以真面目示人,但依稀可见其气质非凡,便亲自走过来提着一壶好茶,想要搭讪。
梅志煊见其笑盈盈地走过来,便指着衣府方向先开口问道“请问店家,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
掌柜这地儿是前店后院的格局,祖上三代都是久居于此的生意人。
用他自己常跟别人打趣的话说“他们家在他爷爷的时候是头牛,家产万贯;等到了他爹那一代家业败了一半,于是变成了一只羊;而到了他这代,年轻气盛时,整日里赌博抽烟,这家便成了一只鸡,如今也就守着这座小店清闲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