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角落,两位俊朗少年相对而坐,推杯换盏之际,脸上皆是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打死炎小荒也没有想到,他竟是在魔域遇到了海月。
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海月,炎小荒调侃着说道:“你小子行呀!龙宫一别,半载未见,感觉你的实力又强横了不少嘛!想来,若是你我再次切磋,只怕我很难是你的对手喽!”
“呵呵,源兄莫要调侃我了,比起你,我这点进步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可是听闻你在大荒,将那羽族圣子都给镇压了!”海月也是笑吟吟地回道。
闻言,炎小荒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是那洪荒羽族的羽布吧?我的确将其镇压了,可惜,那只是他的一具分身!若其真身降临,我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源兄此言倒是有些妄自菲薄了!源兄可听闻,时势造英雄?”
“哦?此话怎讲?”炎小荒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对此,只见海月先是笑着一饮而下杯中的酒水,随后才缓缓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那羽布绝非寻常之辈,据说其于洪荒时期便是化古界星赫赫有名的少年天骄,要知那个时代,群雄争霸,万族林立,天地法则完整无缺,环境也与如今大不相同,故而,其人所修之法亦是与如今不同,是为完武之法!”
“完武之法?”炎小荒惊道。
“没错!就是完武之法!当然,后世又称呼其为无缺之法!顾名思义,修炼无所缺漏,武境无所残余!”
炎小荒有些心惊,他自然知晓完武之法,毕竟自己现如今所修炼的便是完武之法,顾名思义,乃是完整无缺之道法,不受这一方天地法则的缺漏所影响,更不受上古诅咒所窥探。
而他之所以心惊,乃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海月竟然也知晓这完武之法。
“那依你所说,这完武之法是要远比我等如今所修炼之法更强横了?”炎小荒接着问道。
“哈哈!”
闻言,海月却是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道:“源兄此言差矣!”
“哦?”
炎小荒不解,歪头看向海月。
见状,海月微微一笑,只见他自我斟满杯中酒水之后缓缓站起身来,行至窗前,他目光眺望远方。
“呵呵,源兄莫非忘记了方才我所说之话?”
“真正的强者,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会被所谓的天地大势所制约,无论其身处何地何方,皆有长河之汇聚浩然大海之志!而你我皆生之于这一时代,可谓不幸,也可谓幸甚!无论如何,绝不可抱怨环境,要知往往心强,则人更强啊!”
“嘶!”
炎小荒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然被海月的话震惊到了。
他怎么也无法想到,这种充满逼格的话竟然会从海月的嘴里吐出,真不知这半载时光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海月!”
炎小荒突然笑了,望着海月,他眼中满是敬佩。
“虽不知这半载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如今观之,你已然有成为强者的心态,也许,我也该像你一样,四处游历一番了!”
“呵呵,源兄,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如今巧遇于魔域,实属缘分所至,可千里搭长棚,世间无不散之筵席,下次再见,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海月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
“你要走了?”
“嗯!我的确是要走了!本来这次前往魔域就是为了寻一故人,只可惜,我与她之间似乎差了一点缘分,无法相见,也不知可否称得上遗憾!”海月摇头说道。
话至此,海月的脸上也是浮出一抹淡淡的哀伤,看来那人对他应很重要。
“遗憾吗?”
炎小荒低头轻声默念着,而后只见他忽然起身,缓缓走至海月身旁同样随其望向窗外。
“师尊曾与我说过,这世间有遗憾万千,或是满怀希望的落差,或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亦或是得到过后的失去,想来,我们终究都会留下遗憾,或在眼前,或在过去,亦或在将来,谁也无法预知!”
说着,炎小荒也是缓缓饮了一口杯中酒水,而后笑着再次说道:“我常听有人感叹,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然,长河之水终有入海之时,而人生之志,却常常难以实现,令人抱憾终生!可若世人多忘我,总言谁人无憾,却又有几人能郁郁而终?”
闻言,海月也是猛地转过了头来,双眸震惊地望向炎小荒。
“想不到源兄你竟能如此看开,哎!倒是我,自我拘泥太深了!”
“呵呵,非也!人非圣贤孰能无憾,若是整日沉溺于过去,岂不是要烦闷死了?”炎小荒笑着回道。
“嗯!源兄言之在理,请!”
“请!”
当下,两人也是相视一笑,而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海月走了,他也要前往上界,去往更广阔的天地闯荡。
如此一来,对炎小荒而言,这世间知己似乎又少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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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前往天魔书院了,去见她最后一面了,炎小荒决定即刻出。
天魔书院,巍峨的山门前,一位身着碧蓝长裙的少女整日翘以盼,正是宁璇萱。
尽管父亲宁臣已经不止说过一遍,那荒古神殿已经举教飞升,但她还是始终坚信着那个与她立下约定的少年会准时到来。
这日,微风轻拂,春暖宜人,时光正好,宁璇萱独自一人立于山门前的石阶之上,那一双如水的美眸中满是期盼,始终眺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