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拆了乾位的封印后,银沥手中这片太极玄镜的碎片记忆也就全都恢复了,可惜的是碎片仅仅只是碎片,保存的记忆不够全面。
师父到底想做什么?
再后面的记忆,也许要等集齐另外七片碎片才能完全搞清楚了。
千丝万缕如同鬼魅般的魂线唰然一收,纷纷挤着钻进银沥的后颈,封印已拆除,施法停止。
银沥像是一个溺水者般猛地呛出一口气,随后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喘了好几口气,额头的汗珠不停冒出来,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往下滑。
相宁几人见状,赶紧走上前来,问他到底发生什么。
银沥的眼神难掩复杂,他扫过面前几人的面孔,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看见了太极玄镜的记忆,五万年前,师父和韩拾一来过这里。”
药风紧蹙眉头:“你没看错吧,五万年前?韩拾一?他只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进到神墓?”
银沥虚弱地摇了两下头:“我绝不会看错!五万年前,韩拾一的前世曾服下并蒂扶桑的种子,变成了不死之身,并蒂扶桑的种子,就是无妄海消失的那一颗!如果我没猜错,此物必定与长生渡关联极深……”
也许是听到长生渡这三个字太过激动了,药风的迫切竟然展现在脸上,他打断了银沥的话:“你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无妄海消失的种子……和长生渡有关?”
银沥狭长的眼睛一瞥:“药风你不记得了?无妄海底被一众神兽守护着的神树种子早就不见了,此事还是你最先发现的。”
“啊……噢!我当然记得!”药风恍然大悟道:“原来那枚种子落到韩拾一身上了啊!那你可还知道哪些关于长生渡的信息?”
银沥平稳气息后站了起身,握紧手中的玄镜碎片,语气笃定对他们说:“只要集齐另外七块碎片,我们就能知道五万年前我师父到底把长生渡藏在哪了。”
“甚好!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告诉我们,都需要去哪些方位?”药风对此显得无比殷勤。
“不急,待我再确认一件事,我们就出发。”
“什么事?”
只见银沥双手快速结印,魂线再次张牙舞爪地从银沥后颈疯狂飞出,齐刷刷冲向那块被神火灼烧成黑色的巨型石碑!
“起!”
轰然一声巨响,那面石碑被数以万根魂线硬生生从土地上连根拔起,墓穴之下,一具晶莹剔透的琉璃棺材同时被巨力牵扯了出来,唰地一下飞到了半空中,棺盖和棺身随即分离。
银沥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那副棺材,直到它们再次坠落地面,砸起四周枯萎的树枝,他都没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相宁比他们更快反应过来,他惊诧道:“神墓之中埋着消弭神祗的骨骸,用以阵墓……这座神墓中为何没有神的骨骸?”
是啊,神的骨骸呢,去了哪里?
银沥立即转身走在了最前方,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极其迅速地暗淡了下去,如同一把熄灭的火。
“走吧,去下一个方位。”这句话之后,是他无力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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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墓7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落下,银沥一行四人来到了乾坤立定阵的第二个方位。这座墓岛显然比第一个方位寒冷了不少,他们三个黑衣一个红衣走在一片白雪中,远看就像三个黑点和一个红点在移动。
没有法力护体的小孟行走在寒冷的神墓土地上,身体失温导致她一路都在发抖,走在最前方的银沥注意到她的异常,给她送了一道护体的蓝色法印。
接到法印后,小孟错愕地看了银沥一眼,随后朗声道谢:“多谢银沥上神。”
银沥没理会她,继续迈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的景象,寻找位于这个方位的墓碑。
“银沥,破除乾坤立定阵,按理说第二个方位不该是兑吗?为什么我们先来了坤位?”药风提出了质疑。
在常规的阵法里,坤位一般被列为末位,他的疑惑不无道理。但是银沥知道,真正的药风在关键时刻绝对都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夜浮光结阵的风格通常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按照常理来走,触犯到封印的逆行,他们几人可能连保命都来不及。银沥正是最了解他师父的人,第二个方位来到兑位,反而是最安全的:“我师父结的阵我了解,末位就是第二位。”
“这……当然了,你最了解,照你的办法来吧。”“药风”妥协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要想拿齐八个玄镜碎片绝不能急于一时,为了长生渡他必须藏好自己的尾巴。
“相宁到对面助我,其他人退后。”银沥没再看“药风”一眼,而是让相宁来助他。
“好。”相宁二话不说走到了银沥对面。他为人稳重诚实,也在阴阳路中帮他们多次,因此银沥对相宁还是比较信任的。
嗡——
一个半透明的屏障结界在两人周身笼罩起来,将他们和药风小孟隔绝开了,如此一来,外面的人就无法听到结界内的人的对话了。
“药风”不禁嘀咕道:“这次拆封印,怎么跟第一次不同了?”
“啊——欠!”小孟打了个寒颤,接着开始替银沥说话:“银沥上神自有他的道理,他对浮光君了解更深,按他的方法走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