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兰花交缠着的,是一把剑。”
韩拾一继续抛出疑问:“可是木兰花是白色的,没有红色的,怎么也算是木兰?”
“血染木兰花。”银沥喃喃道。
他犹记得,在韩拾一家中发现这枚玉佩的时候,就觉得此物十分合眼缘——玉佩上刻着的正是梵净国的国徽——木兰圣剑。
后来穿魂在鬼将军覃德的记忆中发现,这枚玉佩的真正主人,是五万年前死去的少年将军。
五万年前的那个小乞丐见证了小将军的死亡,如果说小乞丐正是韩拾一的前世,那么可以解释为是这枚玉佩主动来找轮回后的韩拾一的……
玉佩找不到少年将军,所以找了一个曾经为少年将军喊冤的人……
可是,少年将军和梵净又有什么渊源呢?
还有这玉佩上的木兰花,还有圣剑,到底象征着什么?
他突然想起,韩拾一刚刚跟他提过的关于师父的风流韵事
“你可知道梵净国曾经有一任圣女,在外面给男人生了个孩子?
“据说是个男孩,由于梵净国不养男儿,那男孩刚出生就被送走了。”
“那位圣女生下孩子就去世了,接下来才轮到拂灵上位。”
……
曾经遇到的种种疑团,所有的关键或者是无关紧要的线索,竟然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梵净国,如今这种局面,完全超出了银沥的意料。
夜浮光突然苏醒,引领他们来到梵净国,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
似乎真的如夜浮光所言,困扰他的所有问题,都能在梵净国找到答案。
“不对,不对……怎会如此巧合。”银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佐证。
大脑中电光火石交叉相撞,银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韩拾一,韩拾一眸光深邃,一言不发,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只是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就连韩拾一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前两天法力涌动期,他脑海中总是莫名其妙会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当时他就猜想也许那些记忆与他身上的玉佩有关,是某种意识觉醒导致他记忆错乱了,可惜的是,那些凭空出现的记忆中只有他自己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夜浮光,原本该属于玉佩主人的少年将军,自从死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他的脑海中了。
他多出来的记忆到底是与玉佩有关,还是与他自己有关,韩拾一目前还不能确定,兹事体大,不确定的话就不能说。
“师父说过,梵净国有我想要的答案,韩拾一,既然如此我们便亲自问问这些亡魂。”
银沥目光突然点燃了一盏明灯,他向来对自己的师父夜浮光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哪怕是小时候处于叛逆期,他经常整个三界到处捣乱,谁都说不得,谁的话都不听,但只要夜浮光责备他一句,他立刻就夹起尾巴做人,尽管他有时候意气用事,对夜浮光的教育方式产生不满,但行动上依旧会对师父的话言听计从,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夜浮光的话就是一切的真理。
“银沥哥,你不觉得你对夜浮光太过盲从了吗?他说这里有答案你就信啊?”韩拾一不屑地偏过头去,给了小孟和钱坤一个眼神,后两人反应极快,纷纷点头也表示认同。
钱坤直接口出狂言,反正他不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我也觉得,狗银沥一提起夜浮光那混账就跟中邪一样,眼神都不一样,你是不是被他施了什么法?尤其是得知夜浮光苏醒,你整个人立刻就要扑到梵净国来。”
银沥一脸无奈:“……我有吗?”
韩拾一摊了摊手,醋意简直芳香四溢:“你瞧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是所有人都觉得你对夜浮光的盲目崇拜太过分了,抛开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不说,不管怎样,你也不用老在我面前师父师父地老提起吧,你当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真的大度啊?”
“不是,韩拾一,我是觉得……”银沥不是第一次觉得觉得这孩子容易闹别扭了。
“你是想说你觉得你师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是吧,行了我知道了。”韩拾一抱着手臂转过身去没在看他,高大的背影写满了失落,竟然给人一种他在撒娇的感觉。
小孟和钱坤脸色僵了僵,互相对视一眼也都往相宁那边走过去了,还是相宁情绪稳定,对小情侣这种事早就见惯不怪。
“我早就说了吧,不要打扰他们。”相宁目光沉着冷静,似乎在说一个无比深沉的道理。
钱坤冲他举了举大拇指:“牛。”
孤立无援的银沥看了看韩拾一,又看了看那几个见风使舵的人,欲言又止。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去哄韩拾一。
手指指骨叩了叩韩拾一的脊背,声线放软了一些:“喂韩拾一,别闹了,赶紧干活,我们要将驱动这些白骨的鬼主揪出来。”
“你亲我一下。”
“……”银沥眯了眯眼,满脸不可置信,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脑子居然还在想亲亲?
“快点。”
“你没事吧……”
“快点快点快点!”韩拾一急得都快要跺脚了。
平时杀气腾腾的鬼神韩玦居然有如此娇夫的一面,另外几个人不约而同背过身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完全不敢回头看闹别扭的两人。
本来银沥想说你不帮忙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动手,但话刚到喉咙又被他咽了下去,他觉得偶尔服软一次也不是不可以:“行行行,依你行了吧。”
银沥踮起脚,迅速地在韩拾一的眉骨上亲了一下,朱唇落定,温润如雨,但韩拾一还没享受够呢,就见银沥背对他跑出了五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