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五万多年前。”
“五万多年前……”怎么会,又是五万多年前……
“可我根本没听说过此事。”银沥知道韩拾一想说什么,但他绝对不相信自己师父和梵净圣女有任何见不得光的瓜葛,“你们从哪儿得知?有过取证吗?”
“你若是不相信,现在我们就在梵净国,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韩拾一竖起手指指向宫殿的正中,那里聚集了大片大片的浓郁阴气,想必梵净国形成今天的尸场,主要原因就在那儿。
“那里,阴气最重,传说中变成妖女啃噬了同族肉身的圣女“拂灵”,就在那。你不好奇红衣和宫殿里的那位谁才是真正的拂灵吗?”
银沥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在他的印象里,拂灵不长红衣这样,但是仅从相貌来判断未免有些太浅薄。
到底那一年拂灵经历了什么?
如果红衣是拂灵,那那位变成妖女的又是谁?
一声悦耳又悠长的口哨声从身旁响起,银沥转头看,韩拾一正用唇咬着那块有裂缝的玉玦,双手结印。
“韩拾一,你想干什么?此处聚集了大量阴气极重的亡魂,他们修炼了数万年,已经凶化了!”银沥担心他打草惊蛇,现在还没与夜浮光汇合,一切都有可能会搞砸。
“别担心,只是让这些躲在暗处的白骨精都走出来晒晒太阳罢了。”韩拾一半含着玉玦回头冲银沥眨眨了眨眼,“看好了,我用来招魂的正好是来自梵净国的玉佩,这一招叫就叫圣女的召唤。”
银沥:“……”
钱坤、相宁、小孟:什么鬼,好土的名字,简直想用水龙头洗耳朵……
几人的吐槽声还没说出口,前面那个白骨精婆婆脖子突然咔擦一声响,吓得他们都噤若寒蝉。
只见白骨精婆婆保持着往前走动的姿势,但那骷髅头却往身后一百八十度调转了过来,一双空洞森然的眼眶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们。
身后的韩拾一继续念诀:“梵净国内但凡死者统统听令,鬼神有召,速速赴身前来跪拜,若有召不来,斩立决,杀无赦,灰飞烟灭。”
听完这召鬼令,银沥心中不禁暗骂了他的爱人一句:“真歹毒。”
“跟你学的。”
“……”
韩拾一走到宫殿大门前的阶梯上,撩起长衫的下摆,姿势放松地半躺了下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银沥也躺下来。
“我不想等了,让他们来见我吧。”
“你这招,能招来多少鬼?”
“几乎全部吧。”
“你……”
“管他正道邪道,只要有用的就是好道。”
其余几人见韩拾一那么放松,便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继续往前走可能会遇到更加凶险的幻境,与其让自己身陷险境,不如让暗处的敌人自己走出来。
不到半柱香,以白骨精婆婆为首,陆陆续续多了一百多位白骨精从宫殿的各处咔擦咔擦地走了出来。她们全身白骨,身着红衣,如同丧尸攻城一样亦步亦趋,走到阶梯之下,排成了一堵白骨红墙。
如同一朵朵鬼魅又绚烂的烈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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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一个词“汲取”不知为何无法通过审核,到底是谁把这个词写黄的?最后全都换成“获取”就过审了,我都快疯了,多么没有气势的一个词啊啊啊啊!写完必须回头改文!
白骨生花3
“我靠,这么多白骨精……今天真是开了眼了!”钱坤从小到大对白骨精的印象是在暑假档电视剧《西游记》中建立的,然而此时此刻亲眼所见,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震撼。
真的有不长血肉,只凭一副白骨就能走动和说话的……东西。
“他们,不能称之为白骨精。”银沥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围堵着他们的红衣女子,若有所思蹙起了眉头。
“那他们是什么?”钱坤挠了挠头,他现在站在几个神明的包围区内,安全感满满,内心的好奇和兴奋多于恐惧。
银沥站起身,目光在所有的红装白骨身上一一扫过。这些死去的人,头骨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痕,可想而知这些人曾经在死亡前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和挣扎。他们被韩拾一的召鬼令短暂地控制了意识,空洞的眼眶不知望向何处,上下颚的齿骨偶有开合,发出阵阵幽怨的鬼叫声。
但他发现,这些白骨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骨头上沾了不同程度的泥土,颈骨和锁骨的开裂处有一小小的捧泥土,泥土上竟然长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的血红色花儿。
包括那位为他们引路的白骨精婆婆,此刻颈脖的骨裂处都显出了那种奇特的花。
花,这些血红色的花,模样倒是有些熟悉,银沥总感觉似曾相识,但他一下子又想不出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儿国,也不全是女的。”韩拾一随手一指:“这个,还有那个,那边那个,头骨更宽大,下颚骨更宽,呈现出明显的男性特征,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红衣人里,也有男的,女儿国里有外来的男人,难道也是像我们今天这般,被女鬼从外面带进来的?”
“什……什么?”钱坤被韩拾一一语惊醒,他慌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嫁衣,俨然和那几个白骨兄弟身上披的一模一样啊!
“老天爷啊,这不是开玩笑吧……”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落,他可是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凡人,岂不是成了这些白骨精的香饽饽?原来唐僧是他自己,开什么玩笑啊!
“别慌,眼前这些都是幻象。”韩拾一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我给你的那些辟邪符贴身上,没有鬼近得了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