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梵净圣女是妖女?”一提起圣女,鬼神就无比愤怒,仿佛这些传闻都是狗屁,但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此刻的愤怒一点用处都没有,三万年前,他被困在了镇魂塔里。
“如果三万年我不在这里就好了。”鬼神深深叹息了一句,暗自神伤,“梵净国有我一位故人。”
“罢了,既然是时闻雪给你的,如今又落到了我手上,自是你的缘分。”
“对了,你朋友魂识只是暂时封存了,等我离开他的身体,他自会恢复原状。”鬼神松了松钱坤的筋骨,没忍住吐槽了几句这副身体软弱无力,骂骂咧咧地开始就地画阵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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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弥胥站在山巅俯瞰整片天荒遗址,猛风不断吹起他的衣袖,显得他整个人有些飘飘欲仙之感。
“腾蛇,你说,阎王此番是不是背叛了我们?”
被弥胥从地底深处挖出来的腾蛇,被银沥的法力震碎了五脏六腑,伤势惨重。此刻她强撑着身体,站起身冲背对着自己的弥胥鞠了一躬:“是腾蛇没用!如果我行动再快一定,定不会让他们逃走!腾蛇恳求神尊降罪!”
“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弥胥回头看了浑身是伤的腾蛇,“你方才说,你瞧见银沥和夜浮光变成了两团红线?你是不是伤得太重,魔怔了?”
“腾蛇绝不敢妄言!的的确确……的的确确是腾蛇亲眼所见!”腾蛇一回想起那一幕,心底便升起一股寒意,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从没想过银沥竟然是这种怪物!那副模样的银沥,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这师徒俩……到底有什么秘密……”弥胥君喃喃自语,片刻后,他大概是想通了,“夜浮光和银沥分成了两路,他们之所以要逃走,是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与我抗衡,也就是说,无论夜浮光还是银沥,他们现在都是最弱的时候……呵呵……避世阁的主人,你们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多么可笑。”
腾蛇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传令下去,兵分十路,同时跟着夜浮光、巫沉、银沥、阎王这四人的魂气去追踪,这四个全都活捉,天兵随身携带缚神锁,一旦遇上他们任何一个,不用我的允许,直接上锁!”
“是!”腾蛇对弥胥再次叩了一下响头,站起身离开准备去执行命令。
这时弥胥补充了一句:“你身负重伤,后面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传完令,回神殿好好修养吧。”
忽然收获弥胥君的关心,腾蛇有些受宠若惊,她固然是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只是她对他的爱里还包含着敬畏。又敬又爱,每次弥胥君给她尝一点甜头,她便对弥胥更加忠心耿耿。
她将这种情感定义为——蛇的认主。
“去吧。”弥胥君朝她露出了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
腾蛇颤抖地后退两步,转过头去化成原型溜走了。
没多久,弥胥站在无人的山顶,笑着自语:“畜牲就是比人好驯化,好在我从不相信任何人。”
他忽然扬了一下衣袖,身旁便亮出了一道紫衣身影,只是涵月全身被法术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涵月君,好久不见啊,看来你消息很灵通,今日来此是为了恭迎夜浮光复活,还是来看热闹的?”弥胥是在来天荒的路上碰到涵月的,为了防止涵月胡来,他便顺手将人收进了袖中。
涵月挣扎了几番无果,只好眼带杀意看向他。
“不好意思,我忘记还未给你解除禁锢。”弥胥动了动手指,涵月浑身一松,倒在地上。
“弥胥,你会遭天谴的!”
涵月捏着拳头砸向地面,山体瞬间裂开一道浩大的裂痕,弥胥君一个闪现,便出现在涵月的身后。
他的手指已经紧紧掐住了涵月的命门,只见他在涵月耳边温声细语道:“涵月你可别忘了,红尘阁阁主是你要当的,我能走到今天,少不了你一份功劳!如若将来我遭天谴,必定也有你一份……我劝你别想着投诚夜浮光了,你和我……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
“乖乖回去继续当好你的红尘阁阁主,莫要多管闲事。”
几滴倔强的眼泪从涵月眼中流出来,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
她是有错,难道她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弥胥的控制了吗?
她就活该得不到宽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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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埋了差不多一年的伏笔终于!终于要慢慢揭开了!故事的主线渐渐浮现~~
让我活6
三日已过。
镇魂塔底终日不见天日,时间在这里如同凝固了一样,若不是相宁从外面回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时间。
相宁的瞬移阵法简直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从他出去到回来,就连强大如幽谷鬼神都没有发现。
“我带回了一些餐食和饮用水。”相宁拿到了鬼神跟前递给他,“用餐吧。”
鬼神拿过来一闻,嫌弃地摆了摆手:“你就给我吃糟糠?”
相宁皱起眉头:“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这副身体吃的。”
他话刚说完,一阵“咕咕咕”的响声从钱坤的肚子传出来,鬼神和相宁两人面面相觑。
相宁说得没错,东西自然不是给鬼神吃的。幽谷鬼神被关在镇魂塔下数万年,他的金身根本不用进食也能完好如初,他根本不会感到饥饿。可是如今不同,他现在可是借居在凡人钱坤的体内,凡人肉身要是长时间不吃东西,估计这副身体根本就挺不了几天。
相宁心想,可别等到鬼神离开这副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钱坤被他活活饿死了,这他可不好和韩拾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