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田从皇宫中走出来,准备往都华山走去。
这几日他心事沉沉,总感觉不对劲,便去天元宫的次数比先前多了许多。
“宇督主,请留步。”
宇化田回头看去,是荀懿快步走来,“丞相?”
“可还有事?”
方才在朝廷之上,两人已经见过,该商议的事情已经说过了,宇化田不知道荀懿在散朝之后还要来找他。
荀懿走到宇化田身旁,“宇督主,刚才商议的是国事,我还有件私事想要拜托你。”
宇化田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哦,丞相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你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啊。皇上信任你,远闻太师和我。这北莽大小官员,都对你心悦诚服。你说东,无人敢往西。”
“你说有私事要拜托我,我心里很惶恐啊。”
荀懿满脸堆笑,“你看你,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这样说话,分明是在讥讽我。”
“要说这北莽,如日中天,风光无二的还得是你宇督主啊,你的西厂,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哪怕是闻太师这样嚣张跋扈之人,与你交手多次,也被你收拾得收敛了许多。”
“你可不仅是西厂督主,而且还是大祭司最信任之人啊,所以我求你的这件事情,你一定得答应我才行。”
宇化田看着荀懿的眼睛,“丞相,我左想右想,想不出来你到底想要求我的是什么事情?”
“你这般开口要我答应你,我还真是不敢保证。”
“不过,难得丞相求人一回,你且说说看,只要不违反北莽律法,只要不违背我的本心,我倒可以答应你。”
荀懿拉着宇化田的衣袖走到一旁,左顾右盼了一番,方才小声说道,“宇督主,是这么个事情,你们西厂不是昨日查封了鳌统领的府邸吗?”
宇化田点点头,“这个事情是有的,鳌胜此人,贪得无厌,收受贿赂,放了不少外人进了上京城,其中不乏有大汉的探子,和其他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这件事情,皇上是应允的,丞相也是知晓的啊。”
“我们查封鳌胜的家,抄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三万两金子,其他珍宝无数,这些财物已经全部上交给国库,作为军费之用,我西厂一分一毫都未截留。”
“至于鳌胜与他的七个儿子,两个女儿,都还关押在我西厂的牢狱中,等将鳌胜余党连根拔起之后,再一同押赴刑场处死。”
“莫非,丞相与鳌胜往日有勾连,想要保他,或者想要给鳌家留个后?”
荀懿连连摇头,“鳌胜此人,罪无可赦,千刀万剐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他的儿女,自然是要一并处死的,绝对不能留有后患。我与鳌胜,并无任何瓜葛,这一点宇督主大可放心。”
宇化田冷眸中略有疑惑之色,“既不是为了鳌家的财产,也不是为了鳌家的人,那么丞相所求,我还真是猜测不到了。”
“丞相请明说吧,不要绕圈子了,我还等着要去天元宫拜见大祭司。”
荀懿眼睛眨了眨,定下心神,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宇督主,这鳌胜府上被你们西厂抓获的人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张驼子的人?”
宇化田想了想,“的确有一个叫张驼子的人,此人当年在秦岭杀了二十三人,官府追捕了二十多年也没有现他的踪影,谁能想到他竟然藏在了鳌胜的府上。”
“莫非,丞相和这张驼子有情谊?”
荀懿连忙说道,“绝无情谊,我连这个张驼子的面都没有见过。”
宇化田越不解,“既然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情谊,那么丞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拉着我,在这里说一个身负二十三条人命的死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