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傅,今天这床漏油太多了我得好好洗一洗”红说着,毫无防备地脱下外衣,露出了那件贴身的缀满红花的白衬衫
“你洗,我把活儿干完”孙水侯眼睛盯着车床,集精力加工起了红剩余的部件
红挽起袖,解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将领往脖颈深处掖了掖,哗哗地撩着水清洗起来
孙水侯加快了车床度,迅地将红剩余的活儿干完了
他关闭了机床电源,正要回到自己的机器上去,清脆的撩水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无意,他抬头一看,楞住了
聚焦了的灯光下,红的一双手正往身体深处擦洗着白白的脖颈在她一松一紧搓洗的动作里,前胸那丰满光滑的皮肤一截一截地向外暴露着……孙水侯的眼睛顺势往下一溜,一
对鼓鼓的**裹了红色的罩,隐隐地在他眼前跳动起来
“呵”孙水侯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这时,他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和我竞争?哧,孙水侯啊,你也不称称自己半斤八两……”
那是李金铸的声音,是李金铸在深夜里向他挑战情场的宣言
想到这儿,孙水侯的心里先是感觉了一阵微微的绝望;接着,那绝望随之又激发了他的另一种很不理智的智慧:占有
只有先行占有,才能永恒得到……冲动性的仓促决策,淹没了他对事情后果的思索……那一对紧绷绷的红色乳罩,如诱惑的火焰一般,唤起了他青春期里久久压抑的雄性霎时
,他觉得心的那根**之弦紧紧绷起,接着又咔嚓一下裂断了情场不能失败的自尊加上**迅地勃起,使他犹如一台疯转的机器吼叫起来……
他迅脱下上衣,关掉电灯,冲着毫无防备的姑娘扑了过去
“孙师傅,你干什么呀?”面对突如其来的侵犯,红惊叫起来
黑暗,脸盆儿“咔嚓”一声打翻在地,咣啷啷地发出了触地的余响
“红,我不能失去你呀”孙水侯剧烈地喘息着,语无伦次地表白着……一双手却硬硬的、贪婪地伸进了姑娘的裤腰带里……
“孙师傅,不行”红激烈地反抗着,“现在不行,不行……”
“红,我爱你……”
“不行不行……孙师傅,你把手拿出来……拿出来……不然,我喊人了”
“红”黑暗里,一声大喊震耳欲聋;接着,车间里的灯大亮了
李金铸和几个女工站在了门口
上背裸露的红惊恐地看了看门口的李金铸,赶紧用衣服掩住了脸,委屈地大哭起来
“臭流氓”几个女工看到这儿,气愤地跑上来按住孙水侯,一边骂着一边痛打起来
世界上的事情,大概都有自己的运行程序
男欢女爱,想必也是如此:双方的好感、情感的交流、语言的亲热、身体的接触……一步一步慢慢来嘛孙水侯违反了爱之常规,急躁地进入实质性阶段,当然要受到严厉惩罚
了
不过,这程序之理,大概也只适合于常规年代当社会秩序发生了嬗变时,逾越常规的人往往会拣到大便宜
孙水侯因为“调戏女工”被工厂开除,背了一口破麻袋串街走巷拣起了“破烂儿”这时,他发现拣废品的收入大大过了一个优秀车工的工资后来,他用拣破烂儿的钱买了两台
旧车床加工重化配件,发现赚钱竟是如此容易接下来,他开起了配件公司,廉价的优势使他的货物供不应求有一天,他发现重化机械厂的工人们竟偷偷送来了一堆崭的机器零件,
却以“废品”价格向他“供货”他立刻彻悟:神奇的原始积累开始了社会的财富,开始合法地向他们这种人身上大批地涌来了
自此,手里的钱,如雪团一般越滚越厚,厚得连他自己也晕头了
可怜的倒是李金铸这些人,这些忠厚善良、执著地走着人生常规路线的人们,在社会的运行规则面前,却要一步、一步,走向了下岗的厄运
正想着,叮咚门铃儿一响
儿英杰拧开了门锁,迈进了屋
看到妈妈正劳累着,他心疼地喊了一声:“妈”
“哟,你回来了”红不再想这想那了她纳闷儿地问儿:“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一家人等你回来吃团圆饭,等了半夜”
“我在宾馆里有点儿事”英杰显然是撒了个谎;说完,他从妈妈手里夺过抹布,“来,我帮你擦”
“算了算了”红推开儿的手,“你吃早饭了吗?锅里还给你热着饭呢”
“我吃自助餐了”一看妈妈这样牵挂自己,自己还要说谎,英杰心里觉得不是个滋味儿了,“妈,看你累得这个样干脆,咱家雇个保姆算了”
“什么,雇保姆?”红听了儿的话,苦笑了一声,“我还想给人家当保姆呢你老爸至今连个工作都没有我们雇得起保姆吗?”
“那……我拿钱”英杰慷慨地说道,“这都什么年月了,还干这种累活儿?”
“哟,我儿今天怎么了?这么会说话……哄得妈心里暖呼呼的”红轻轻地用抹布蹭着地板,像是觉得不对头,“儿,给妈说实话是不是有了什么事儿,求妈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