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利维娜的形象已经被彻底刷新,从一个面孔模糊的皇室淑女,变成了天资卓绝的皇女。
前所未有的,她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想探究利维娜真身的欲望。
*
白榆带着幽灵比格尔的虫骨回了帝都星。
回去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把虫骨融入机甲的骨架,而是问老公爵要她父亲房间的钥匙。
“亚欣的房间?”当这个久久未曾被提起的名字被叫出口的时候,老公爵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语气低下来,“哦,是的。我是该把钥匙给你……早该这么做的。”
白榆用钥匙打开那个一直被封着的房间。
房间里有种久不住人的寂静,因为老公爵偶尔会安排人来打扫的缘故,地上也只是浅浅地蒙了一层灰。
房间里有两面巨大的书架,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最高处即使是白榆也必须踩着椅子才能够到。白榆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的书涉猎广泛,是以年代排序的,整理得非常清楚。
书桌上有本翻了一半的诗集,边上放着一沓厚厚的信纸。
现在很少有人会用写信这么老式的交流方式,即使是最老派的贵族也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的效率低下和容易被损毁的脆弱性。但如果写的是情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榆的手略微顿了顿,开始一封一封地拆开来看。
那些信纸上的笔迹,和白榆在手札里见过的那封情诗有些相似,但已经完全不在乎书写的工整与美观了,那些字符要么以一种狂乱的姿态被撞碎,要么勉勉强强地拼凑在一起。
诗的主题也不再是“爱”,而是“恨”。
从激情燃烧的痛苦,到对死亡的无畏甚至是贪婪。
那些浓烈的情感从诗句中溢出,几乎要灼伤白榆的手。
她突然想起之前老公爵说过的话。谁也无法想象一个失去心爱omega的Alpha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有些人在沉默中逃避,尝试着遗忘,但也有些人会一直宣泄,直到生命被耗尽。
白榆抿着唇把那些信纸叠回原处。今天她想看的不是这些。
翻找半天,她忽然想到,虽然亚欣一直在给利维娜写信,但利维娜似乎没有回信过——如果他们要交流,用的应该是光脑才对。
亚欣随身的光脑已经消失不见,或许是被处理掉了,但书桌上还有个工作用的大屏终端。白榆花了点力气点亮它,不出意外,它要求白榆输入密码。
“……”
白榆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选择输入利维娜的生日。
错误。
输入亚欣的生日。
错误。
白榆尝试输入公爵府里这一辈包括上一辈所有人的生日,中途她还致电管家找了外援——结果还是错误。不过管家提供了一个信息。他听上任管家说,亚欣先生平时非常谨慎,密码这种东西经常会换。
白榆梗着脖子,输入自己的生日……还是错。
她知道这种撞运气的方式太傻了,可能他根本就是随手设定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日子呢?
突然,白榆像是想到了什么,略一犹豫,输入了一串数字。
确认。
屏幕上的锁一开,用户界面随着一片银色的流光逐渐显露出来。这时候白榆就知道她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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