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有些尴尬。
路阳摘掉手套,露出来的手上还缠着绷带,正好缠在拳峰的位置,隐隐能看到渗出血迹。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路晓担忧地问,“是不?是有人来你?的酒馆找麻烦了?“
路阳两三句话把她的担心堵回去:“不?是,不?严重,不?用你?操心。”
菜做得多,但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偏偏现在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显得格外冷清。
路晓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多吃点?。”
“我?现在不?爱吃甜的。”路阳不?给面?子,把排骨撇到碗外边儿?。
在这样夹枪带棒的零散对话中,路阳先放下了碗:“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路晓看他起身往门口走去,忍无可忍道:“小阳,今天?好歹是妈妈的生日,你?就不?能多陪陪妈妈吗?”
路阳的语气更加不?耐烦:“妈,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能不?能少说点?烦人的话?”
“就因为胡芸?”路晓眼?里泪光闪烁,和她在外面?强硬的女强人形象截然不?同,“我?当时让你?和她结婚也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过分,现在她也因为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你?还要因为这么个外人和我?置气?”
“对,她是个外人,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和这个外人一起来骗我??”路阳忍不?住和她吵起来。
“我?骗了你?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其他人,为什么要营造假象让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胡芸!”路阳厉声道。
他因车祸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胡芸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路晓又一直强调两人从小的关系很亲密,语焉不?详地将他们描述成暧昧关系。周围也没有人提醒他,这让路阳很混乱,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喜欢过胡芸,还和她交往过。
在妈妈和胡芸的多次施压下,路阳稀里糊涂地和胡芸结了婚。那个时候的他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有喜欢的人,对胡芸也不?讨厌,结婚也不?是什么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就这么在一起了。
哪想到结婚后?,胡芸的占有欲越发?让人难以忍受,甚至干涉他的社交圈子,威胁到女性朋友的人身安全?,路阳忍无可忍最终决定离婚。
就连离婚也并非一帆风顺。
两家本?来就有利益上的纠葛,再?加上胡芸本?身不?是善茬,最后?做出的事情更是让路阳的精神都出现了轻微的问题。
两家人现在闹得很难看。
“我?——”路晓一脸愕然地望着儿?子受伤的神色,“你?想起来了?”
“基本?上。”路阳捏了捏内眼?角,语气疲惫。
路晓擦了擦眼?泪:“你?还惦记着那个女的?”
这句话让路阳心里本?来就憋着的火噌的一下窜出十米高,他阴沉着脸,拎起角落里的高尔夫球杆,把桌上的餐具捶了个稀巴烂。
接着又把客厅里摆放的路晓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和摆件全?给砸了。
路晓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得尖叫:“小阳!你?干什么!小阳!”
路阳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停下,反而砸得得更加起劲。
看到这些昂贵的东西在自己的破坏下碎成一片一片,路阳绷紧的心绪竟诡异地放松下来。
怒火也逐渐消下去。
等发?泄了心里的怨气,他才走到路晓面?前?:“你?不?要叫她‘那个女的’,她是我?喜欢的人,她有名字。如果你?再?对她这么不?尊重,我?就不?会再?踏入这个家半步。”
“小阳,妈妈也不?……不?是想干涉你?,但你?和她真的不?合适,她的家庭实在是太普通了。”路晓被他身上毫不?遮掩的戾气给惊吓到了,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是吗?”路阳冷笑,“那胡芸和我?就很合适?你?看看你?当初乱点?鸳鸯谱的下场是什么?妈,从小到大,你?的枕边人也换过不?知道几茬了,我?从来没有对那些叔叔表现出喜欢或者讨厌,我?从来没有以我?的个人名义去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
路阳走后?,留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