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诺身侧,出现了一尊刻意缩小到正常人大小的法身。
但这具法身,和罗泽诺的模样,并不一样。
乌孔迦侧过头,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不是你的法身,这也不是你的神格碎片。”
“是的,长老,您说得没错,严格意义来说,我只是恰好代为签收。”
“他是谁?不是帕米雷思神。”
“帕米雷思教历史上并不存在明确的分支神,它只是一个小教会,包括帕米雷思神的地位,在神界中也不高。
我仔细查阅帕米雷思教内部典籍并与上个纪元有深度交集的其他教会典籍,找到了一处可能,那就是在历史上,帕米雷思教曾有一位叛教者,和帕米雷思神起过冲突,最后脱离了帕米雷思教。
也有说法是,他是被帕米雷思神给亲自镇压了。
但一则他没有教会承认的地位,二则对他的事迹描写也很省略,连姓名都没留下,像是在上个纪元神还在的时期,就被特意剪除过了。”
“他是那个遗漏的分支神?”
“是的,只有他了,他当年应该已经成神了,和帕米雷思神的矛盾,可能也有隐情,毕竟,最终……他还是归属于帕米雷思教信仰体系,这意味着帕米雷思神承认了他的神位。”
卡伦开口道:“您是被污染了,被信使空间,亦或者是被教尊的位置。”
乌孔迦饶有兴致地看向卡伦:“我发现你对神性有着超出寻常的认知。”
卡伦点了点头:“原理神教的研究资料,我很喜欢看。”
罗泽诺回应道:“卡伦大人应该是对的,我大概率,就是被污染了。”
有点像是周遭环境的变化,导致罗泽诺身上长出了霉菌。
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动的,因为他没办法主动,一个骨子里的秩序信徒,再伪装再潜入,也不可能去成就一个帕米雷思教的神格碎片。
如果可以这样的话,那当年的普洱也不用苦苦受困于家族信仰体系了。
卡伦:“大人,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制造假死的消息,还欺骗了教内您的联络人。”
“在这枚神格碎片被凝聚出来后,我就承受着被它同化的威胁,我一直在和它做着抗争,这也是我近些年一直把自己封闭在信使空间的原因。
但因为近期各地各教都频繁出现神谕神迹的缘故,躁动的气息开始越发明显,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难再控制住他了。
死亡的方式,可以让我脱离教尊的身份,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我的压力,也就是卡伦大人您刚刚所说的,污染强度。
至于欺骗教内的联络人……很抱歉,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主动和外界进行联络,我的活动范围,也被严格限制在了该处圣地。”
说到这里,罗泽诺指着自己的这具法身:
“长老,卡伦大人,别看他现在很安静,可实际上他仅仅是闭着眼睛,内部却存在着极为敏感的感知。
我和他之间虽然并不存在契约关系,可那种平衡感,早已确立。
如果我主动和外界连系,他就会被刺激,然后不受我控制的可怕颠覆,将提前发生。
我很难形象地形容出这种感觉……
我像是一个看守人,可实际上,我又是被看守的人,身处于一个看似自由的巨大牢房中,处处都是禁区,不能触动。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长老和卡伦大人,是否能够明白?”
乌孔迦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明克街;
卡伦则露出深深的疑惑:“还能有这种诡异的状态?”
这简直太像明克街里拉斯玛与狄斯之间的关系了。
拉斯玛分明是看守者,但却完全受制于狄斯,导致其现在,还处于“坐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