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开始思索,自己心里压抑的来源是哪里,且很快就得到了答桉。
他能单纯地站在《秩序之光》角度上来理解,神教不干涉社会正常运转的立场。
这个纪元以来,正因秩序神教的崛起,才使得近千年来,神教至少在明面上放松了对普通人的影响和管制,让人类社会步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昨晚应该管事的是警察和政治家,虽然警察昨晚似乎“放假”了,虽然政治家好像还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但如果由秩序神教来插手的话,和直接建立一个宗教国家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这是不插手么?
明面上的不插手,事实上却早就参与了,这不是所谓的尊重,而是一种真正的蔑视。
不该是这样的,因为这样是不对的。
本质上,昨晚原理神教和秩序神教所做的事,和当初的齐赫述法官有什么区别?
“砰!”
出租车一个加速,撞击到了前方电线杆,卡伦身体一晃,出租车司机则额头被磕到,青了一片。
尽管如此,出租车司机依旧举起双臂,像是在跳舞,指尖依旧夹着卡伦给他的那根烟。
卡伦忽略了这特殊香烟对普通人的作用,只能先下车打开驾驶室的门,在旁边围观的人还没聚拢前,先给司机施放了一个简单的治疗术,然后又拿出500雷尔放在了司机的口袋里。
等到围观人聚拢时,卡伦已经不在这里了。
余下的路不多,卡伦准备走回去。
好吧,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差了。
如果说早上的借宿费加上精神损失费500雷尔不算贵的话,那刚刚又给出去的500雷尔就纯粹是自找的。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只有默念这句话,才能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彷佛你丢出去的钱财,已经在冥冥之中为自己买下了什么。
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群,全都是紫发人,他们肩系白布,正在进行着走访和救治工作,为首的正是路德先生。
卡伦忽然记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之前在《秩序周报》上就好几次看见过关于这位平权领袖人物的报道。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个当今第一大教会的报纸,竟然会持续关注一个普通人,哪怕他是某个派系势力的领袖,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是维恩的皇室,在教会眼里也是没什么地位的。
路德先生眼眶泛红,正在拥抱安慰着一个紫发母亲,那个母亲说她的孩子死在了昨晚。
卡伦避开了这一群人,他不想深入接触,也不想去进行沟通了解,他想回到家里,吃一碗馄饨面,然后洗个澡。
下午时,还能继续坐在院子里一边晒晒太阳一边看看报纸。
“本质上,我和这座城市都是一只鸵鸟。”
然而,就在卡伦主动躲开时,他忽然留意到路德先生身后跟随的两个人,他们像是助手又像是保镖,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身上卡伦感知到了一种熟悉感。
寻常的保镖习惯性用身体来保护雇主或者随时做好抽枪还击的准备,他们的选位是很讲究的,而那两位也是在选位和保护,但他们的起手势分明是给使用术法或者卷轴类的东西找寻空间。
路德先生的保镖,是教会的人?
卡伦拿出了烟,指尖在烟盒上轻轻敲击着。
这种点券商店里才能买到的高档烟,大部分底层神官都抽不起,但他们绝对认识,就如同不抽烟不喝酒的普通人也能知道几个名贵烟酒品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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