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40雷尔,不讲价的。”
“呵呵呵。”
卡伦和帕瓦罗都笑了起来。
普洱伸出爪子,拍了一下凯文的狗头:
“喵,喵。”(你看看你现在露出个享受的表情就觉得很厉害了?看看人家那叫什么格调。)
“汪……”
凯文很是委屈。
货车重新启动,调头,来到了厂房门口,停了下来,外面似乎是传来了说话声,但很快,货车再度行驶,没调头,应该是阿尔弗雷德控制着司机过了厂房安检。
“这里的防御,很松散。”帕瓦罗说道。
“因为找到这里很难。”卡伦说道,“真正的防御在外围,而不在这里。”
“是因为今天的事?我好像看见了晚上一个方向,亮起的灯光。”
“嗯。”卡伦应了一声,“他们今晚,人手会很不足。”
拉斐尔家族的人被拉了过去,沦为了炮灰,死伤惨重;
秩序神教的那帮人,也被集合了起来去追杀光明余孽;
今晚,的确是这座厂房防御最松懈的时刻。
“我忽然觉得,仓促和直接,其实也是一种好事。”帕瓦罗笑了笑,“因为这样你就不用再反复琢磨和权衡了,不仅可能会因此失去了机会,而且反复权衡后,也很有可能想不到更稳妥更完善的方法。”
“是的。”
“所以,这也是你爷爷教你的么?”
“不是。”卡伦摇了摇头,“和我爷爷在一起时,我可以随意地冲动,也不需要什么权衡,因为我不担心自己会承受失败与出问题的代价。”
卡车前倾,开始下行,应该是驶入了类似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终于,车停了下来。
车厢门被打开,
“少爷,到了,可以下来了,这个车间的工人刚刚下了夜班,少量的几个看守还都是信仰体系一级。”
卡伦搀扶帕瓦罗先生下了车,凯文载着卡伦跳了下来。
小约翰则继续蹲在车上,身体开始更为剧烈地颤抖。
他曾偷偷藏在父亲车里来到过这儿,被父亲发现后,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是自己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打自己。
这一次,小约翰忽然感到全身发寒,仿佛自己正落在冰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不该来的。”帕瓦罗说道,“这是他被污染的地方。”
“替他父亲,还点债吧,下来!”
小约翰看向卡伦,然后极为艰难地站起身,又很是艰难地翻身下了货车,落地时,脚下一空,还摔了一跤,但他没有喊疼,而是双手抱着自己,很是畏惧地躲闪着四周的什么;
最后,他本能地向卡伦身边靠了靠,当他和卡伦有了身体接触时,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那是自己接受卡伦心理治疗时对卡伦说的:
“您的这些话,击碎了我的骄傲。原来,我只是那头喜欢在猪圈围栏里扭动身体展示自己身上肥膘的傻子。”
此时,小约翰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