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走,白追云却不能,白追云这编外人员的身份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正式编制员工都要重,他是处理局货真价实的元老,最高领导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那种。
没有夫人在身边的日子涂山遇总感觉哪里哪里都不对,新年未过,但他无心再在叶家待下去,叶江川倒是十分善解人意,没勉强他留,只是送他回去时让司机把车开去了一所新小区,告诉了他一个门牌号并两把钥匙。
没容涂山遇拒绝,叶江川就一脸认真说:“这是我一点点心意,我知道你对身外之物不在意,可你也该为白先生想一想,他那样金尊玉贵一人,你舍得让他蜗居在不足六十平的公寓?”
涂山遇:“……”
这位生物学父亲恐怕又在担心他未来某天被白追云嫌弃了。
虽然但是,公寓貌似的确是有些小,卫生间进两个人就连转身都变得艰难。
而且……大浴缸挺香的。
叶江川新送的这套房距离小公寓并不远,但环境要好太多,而且隔壁就有一个生活广场,属于闹中取静。
小区楼层并不高,最高十层,新房是一百多平有大露台的顶跃格局,整体空间说大其实也不算特别大,但设计极佳的大露台一下戳中了涂山遇,他完全可以想象白追云枕着他的肚子懒洋洋晒太阳时的舒适与惬意。除此之外,底下虽也有四个房间,但只有一个是做成了卧室,其他都另有设计,最重要的是,盥洗室明亮且十分宽敞,有大浴缸。
涂山遇收下了这份新礼物,叶江川离开时心情亦是格外好。
等待白追云回家的这些天,两人虽每天都会电话联系,但通常只能说到一两句话,他便一个人布置新家。
说布置,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布置,像是生活用品类他们用到的其实并不多,主要有的清洁术的存在,绝对比各种清洗更简单且有效。
但在家中布置些聚灵阵,养些灵植倒是可行——崔判捎来炼器材料时也掺了一些灵植种子,但能否种出来就不太好说了。
时间很快来到正月十五上元节,又叫元宵节、灯节,过完上元节,也表示新年就过去了,这一天,该是个夫妻团圆一起过节的好日子。
涂山遇打算无论如何晚上也得去看看自家夫人,正想去品味斋再让老鼠精做几道精致菜肴,一段时间没联系的梁琛打来了电话。
“遇哥,救命——”梁琛张口就是鬼故事。
涂山遇:“……”
他忍着想直接挂电话的冲动无奈问:“你又出什么事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魂。
梁琛在脑中过了一遍,成功将自己噎了下,才欲哭无泪道:“遇哥,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我表妹,席娜,你还记得吗?”
涂山遇自然记得席娜,但他也记得他有出售一支雕刻白泽的玉镯,能护她平安才是,难道白泽都不起效了?
“她出什么事了?”他问。
梁琛摇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是在打电话,对面看不见,遂说:“这次不是娜娜,是娜娜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一个朋友,娜娜说她被一个女人忽悠了成天在家里拜狐仙,拜完狐仙还要画阵法召请狐仙……你也知道,娜娜先前被鬼迷,在梦里用血画血阵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她对阵法什么的十分敏感。”
“然后呢?你表妹的朋友,她怎么样?”涂山遇听到召唤阵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娜娜拦着她,每次她松动一些那个女人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弄得她摇摆不定,前天夜里偷偷跑出去,回来带了许多鸡血,她爸爸是厨师,早上起来闻到鸡血味,赶紧就给席娜打了电话。”梁琛说这话时心非常累,他是真的无法理解小女生怎么那么能折腾,“娜娜赶过去想劝解,结果她朋友跟她大吵一架,说她是见不得自己好。娜娜失魂落魄离开时,刚好遇到那个忽悠朋友的女人,她想去理论来着,但反而被安利起狐仙来。她现在很排斥这些,那女人直接对她上手,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你那守护手镯在起作用,那女人被弹开了。”
“被弹开?不是被推开?”涂山遇追问。
梁琛回:“娜娜说是弹开,而且当时她能明显感觉手镯在发烫。”
“后来呢?那女人被弹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梁琛又长吐一口气:“那女人被弹开的一幕刚好被娜娜朋友看到,朋友很生气,推了她一把就带着那女人离开了。可是,她朋友昨晚没有回家,手机也没带,她父母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又联系娜娜,娜娜担心她会出意外就跑来找我。”
找梁琛又有什么用呢?他自然就想起了他神通广大的遇哥,这不,电话就打了过来。
涂山遇稍稍犹豫片刻,说:“给我地址,我过去。”
“好嘞。”梁琛立刻神采飞扬。
终于露面
席娜等在她朋友黄诗云家楼下,再次看到涂山遇,那颗少女心仍然不受控制地跳快了两拍,不过再也没会有旖旎心思,这点做人的基础道德和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黄诗云现在失踪不到24小时,也没证据表明她有人生安全危险,比较怕和制服打交道的黄父黄母没有立刻报警。
可一个年轻的女孩,且还是一个向来听话从不外宿性格乖巧的女孩突然一夜不归,总免不了让人担心,尤其她还在鼓捣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黄父性格温吞,黄母却脾气暴躁,黄父将涂山遇三人领回家后她一直在骂骂咧咧,而且看涂山遇的眼神也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