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散修不约而同地开口,同行这么?久,他们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褚秦有事。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知?雨打断:“你们都留下。”
她语速飞快道:“去再多人都没有差别,你们先?在此等我消息。”
他们的实力?,在九州斗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便是都去了恐怕也影响不了什么?。
这些散修清楚知?雨说得不错,他们如?果非要去,可能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了知?雨后腿,思及此,便也没有相争,非要跟去不可。
简单向众人交代几句,知?雨并未耽误,当即离了客舍,往九州斗场的方向去。
遇上这样的突发状况,十余散修一时便顾不得姬瑶和谢寒衣,不过两人却将众人议论尽收于?耳中。
谢寒衣看了姬瑶一眼:“阿瑶,去看看如?何?”
毕竟他们之前,也算欠了褚秦一个人情。
姬瑶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还是随着谢寒衣的脚步一道走下客舍。
心中忧急的知?雨并未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两个人,街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她的身影没入人群,如?同一尾游鱼。
九州斗场位于?天启城西南角,自外看去,楼阁高有数重,如?同环形坞堡,大门像是凶兽张开的巨口,几欲择人而噬。
来往于?斗场的修士与武者作各色打扮,既有出身市井,刀口舔血的游侠,又有衣着锦绣,唤奴携婢的世族子弟。
姬瑶与谢寒衣跟在知?雨身后进入斗场,迈入其中的瞬间?,便觉一股热潮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无数道嘈杂人声骤然响起,令人听不分明内容。
抬头望去,只?见?楼阁中空,以廊桥相连,圆拱斗笼重重叠叠布于?其间?,嘈杂呼声正是自笼中传来。
这些大小不一的牢笼多则设有数万席位,少?也设有千余,自下而上望去,交叠的斗笼颇为壮观。
斗场内墙以厚重砖石砌成,其上镌刻了繁复纹路,一路延伸向上,最终在数十丈高的穹顶处交汇,恍惚间?,似有一只?巨大眼瞳若隐若现,沉默注视着下方。
这一刻,谢寒衣感受到体?内灵力?流动忽然一滞,有莫名?桎梏加诸于?身。
他与姬瑶对视,不必多言便已清楚对方所感。
以二人如?今修为,进入这斗场也感觉灵力?被桎梏,那么?洞虚境之下的修士,在此只?怕无法动用丝毫灵力?。
所以在这九州斗场中,无论修士还是武者,只?能依靠身体?进行比斗。
一处可容数千人的牢笼中,两名?四境体?修纠缠在一处,上半身未着寸缕,脸上都黥了代表奴隶身份的刺青。
此处席位坐满了近八成,此时或坐或站,都紧紧盯着下方交手的斗奴,口中不断发出叫喊声,看到关键处,甚至恨不得亲自上场一战。
也不怪他们如?此紧张,这些人中不少?都押了灵玉在场中斗奴身上,比斗的结果关系着他们能不能大赚一笔。
随着战况愈烈,场中胜负渐分,只?见?一人抓住另一人的头颅,毫不留情地向地面撞去,顿时鲜血四溅,场面堪称血腥。
如?此伤势,便得不死,也是重伤。
围观看客中却因此爆发出高亢喝彩声,其中还混杂着另一部?分人的叫骂。
站在廊桥上,谢寒衣不由?别过了头,并不愿直视这一幕,还下意识抬手遮在了姬瑶双眼前。
侧过头的谢寒衣对上了姬瑶目光,那双眼沉静而冷然。
“人族竟然会喜欢看同类相残。”甚至为此喝彩叫好。
听着姬瑶这句话,谢寒衣面上现出一抹苦笑,他也无法理解。但在这九州之上,又何止一处九州斗场。
谢寒衣不是不知?这世上有许多阴暗面,但今日的确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浓重的恶意。比起战场杀戮,眼前围观叫好的看客更让他觉得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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