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就像要被撕裂开来一样的难受,此时的他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不敢放慢一点速度。
不敢却不得不放慢,因为陈陌已经知道,自己逃一定是逃不出对方的追捕,而且,自己也被动的情况下给武寇创造了这么宝贵的时间,自己也得改变一下策略。
陈陌试图通过其他外力来给对方造成一点点阻碍,从而能够看见一点点的期望,所有了落河的这一幕,试图把地三方拉进来。
但很可惜,现实没有给陈陌一点点有帮助的回应,落入河底的陈陌,感受到河流给自己的束缚感,让自己没有了继续逃跑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疯狂。
既然逃不过,那就拼一把,或许能在临死的时候,能留下对方一点东西。陈陌不认为自己在那人面前求饶会得到活路,而陈陌也不想做那样的人,从打记事起,他就没有向谁求饶过,就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被一群大龄人欺负也没有吭过一声。
陈陌双手握着浊墨,脚踏河床底部,体内气机在不计后果的疯狂流转,在那人临至自己头顶河面,“咕”的一声闷响,陈陌携刀冲出河底,一招上挑势,破出水面,连带着河水都被他拉了起来,如同一条水龙。
水龙锋利的牙齿没有撕咬到猎物,陈陌的眼珠子死死的盯住那个人,这一刻,整个和世界都缓慢了下来,陈陌也看到了对方也在看向自己,对于自己的反击,眼神中有莫名的兴奋。
“来吧,来吧,人在绝境之下,就会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这样的光景是最美妙的!”
白衣金雕卫内心狂喜着,对方越是挣扎,越是爆发出自己想象不到的能力,那被自己抓到后,乐趣就更多。
陈陌此时的眼神异常的冷静,就像一潭死水,没有生的气机,他把自己所能调动的力量换做自己的孤注一掷,也没有想着劫后能否余生,只想着自己在临死的时候能不能在眼前这个实力远高于自己的人身上,讨到一点临终的彩头。
或许能卸下对方的一只手臂,陈陌是这样想的。
陈陌在高空中扭转自己的身子,刀刃望空,反射出一线的银色光芒。
“蛤~!”陈陌呼出一口白气,下一刻,便双手握着刀柄,对着白衣金雕卫,挥斩过去。
“一刀流,断水!”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倾”的一声,白衣金雕卫在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之前软剑似腰带一般缠在腰间,就连陈陌都没有注意到,一直以为此人是剑气为武器。
“很好,你有让本官拔剑的资格,也是本官对你的赞赏。”金雕卫语气中的赞扬是真的,他对眼前此人的实力是认可的,而且此时出剑,也是因为自己预感到,对方的一击让自己托大不得,一个一境之力做到让他拔剑,还是第一人。
“剑缠罡!”
金雕卫手中柔软的剑猛然一直,数道剑气缠绕,在金雕卫手中一挥,剑气直冲陈陌。
“嘭”的一声巨响,比天上的雷霆还要强烈,让距离极近的商队之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都防护好,冲击来了!”持枪男人急促的喊道。
话音刚落,冲击猛烈而知,顿时吹的人仰马翻。
持枪男人用枪杵地,一只手挡在前面,眯着眼睛看着战斗的中心处,这一刻,他看到了那条河水因为强大的冲击,被生生斩断,河床处,出现一个巨大的凹坑,一人持剑现在凹坑之中,那白色的衣服被吹得激荡着,他正仰着头,看着空中另一个人。
而那人则后仰着在半空,手持刀,脑袋双目紧闭,像似死了,若是不出意外,下一刻,他就会重重的落在地面。
“非常不错!”金雕卫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而后另一个手一挥。
“获!”
一声令下,几道剑气凭空在陈陌身边冒出,然后对着陈陌刺了过去,剑气刺进对方的身子,然后带着那不知死活的身体,朝岸边坠入,把他钉在地面。
手一抖,“锌”的一声,手中的剑软了下去,一个优雅漂亮的动作,剑,再次成为这位金雕卫的腰带,缠在腰上。
河水开始向大坑倒流,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因为在场的人只有那个持枪男人知道,那是因为之前那两人的战斗,或者说是那个白衣男子所造成的剑气余波,让河水变得缓慢。
白衣金雕卫从容的走出大坑,“嗒塔”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朝着岸边走去,当他他上岸的那一刻,之前走过的地方也刚好被河水流过。
岸边上也是一片狼藉,好些人都在哀嚎着,刚才的冲击让他们非常的狼狈。
持枪男人对着那个白衣男子拱手行礼。
白衣金雕卫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脚下的陈陌,虚空对着他点了几下,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还不能死,本官有幸遇到这么个料子,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