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给他们偷偷留下一些血脉,可如今看来,我赵长宁才是天命所归,他们那些血脉,合该断绝。”
心思电转间,他的腰,弯的更深了,今后,只要抱紧江寒的大腿,定能保他坐稳这个皇位。
诸多思绪在他脑中不断闪过,可说起来多,其实也只过去了一瞬。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向江寒,神色恭谨的说道:
“此次让江道友受惊,实在是我等罪过,属下欲在皇城设宴,向江道友赔罪,不知江道友…可否赏脸?”
他此时已是紫霄剑宗的血奴,按说遇到紫霄剑宗之人,都要以仆人自称。
但他可是即将登基的未来赵皇,让他以仆人自称,他还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不用了。”
江寒虽然不知赵长宁打的什么算盘,可当他看到那道火红的剑光之时,心中便有一丝明悟升起。
单是刚才沉浸那一会儿,他便感觉到剑意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他此时只想尽快闭关,细细感悟一番。
思至此处,江寒不再理会赵长宁,心念一动间,战船蓦然一震,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迅速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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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宗。
原本灵气浓郁,景色秀丽的山门,此时已全然不见。
墨秋霜她们眼前看到的,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破败。
宗内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深坑,其内遍布碎石烂木,原本数不尽的灵峰,此时竟然倒塌大半。
更有许多火光冲天而起,配上那道道黑烟,映的天色都暗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宗内怎么破成这副模样!!”
夏浅浅惊呼一声,声音中满是惊恐。
“莫非是其他宗门联手,和我们正面开战了?还打到山门内了?”
不止是她,其余侥幸存活归来的弟子,也是一副惊骇之色。
他们在秘境之中,九死一生才逃的性命,原打算回宗之后,借着宗内充裕的灵气,好好休息,调养一些日子。
可没想到,他们回来之后,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破碎不堪的宗门。
他声音冷漠,听的赵家众人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听这意思,还是难逃一死了?
赵长宁仿佛瞬间失去了精气神,身形瞬间佝偻下去。
可周思文突然语气一转:
“但念在尔等未参与此事,特此赦免你等死罪。”
此话一出,赵长宁众人脸上顿时爬满喜色,可周思文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的心中冰凉。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赵家血脉,需打上血脉奴印,此后世代为奴,永世不得自由。”
周思文目光如电,携着一股狂暴的剑意,盯着赵长宁等人。
“尔等可有异议?”
他声音随意,却有一股无匹之势从天而降,直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赵长宁脸色一阵惨白,当他听到父皇他们要对江寒动手的时候。
他就已经知道,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被紫霄剑宗扒下一层皮。
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打上血脉奴印,从此以后,只能成为紫霄剑宗附属奴族!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国皇族,怎么能做出这等苟且偷生之事!
赵长宁有心想爆出自身血性,和紫霄剑宗拼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可当他抬头,看到周思文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之时,所有的怒火,所有的血性,在一刹那被一盆冷水浇灭。
只要留下一条命,一切就还有希望。
未来若是能够立下大功,也不是不能恢复自由。
他在中如此安慰自己,接着身躯颤抖,缓缓匍匐在地,颤声说道:
“赵家没有异议,听凭周长老发落。”
“很好。”
周思文挥手一招,便有一滴鲜血,自赵长宁眉心飘出。
随后,他手中结出数道极为复杂的印诀,打在鲜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