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天安松清一直待在前院,没有过来,澜夫人羊水破了之后,一直从中午到傍晚,孩子怎么都生不出来,直到澜夫人筋疲力尽,让刘嬷嬷去请安松清。
安松清来了之后,询问了产婆澜夫人的状况,产婆焦急地问:“老爷,夫人这样的情况,只能保一个,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安松清站在产房外,有些焦急,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手足无措。
他没有拿主意,而是跟产婆道:“让夫人自己决定吧。”
刘嬷嬷和产婆诧异了一瞬,只能照做。
进了屋中,将昏迷的澜夫人叫醒,用参片吊住气,澜夫人气若游丝,道:“保孩子。”
血流得整个床都是。
孩子生了下来,就是安默儿。
澜夫人并无避讳,将安松清叫进了房中。
刘嬷嬷在外面焦急不安地守着,也能够隐约听到外面的对话。
安松清对澜夫人没有表现出多少关心,目光却紧紧盯着床褥上的血,咽了咽唾液,好像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滩水,想要冲过去。
“安大人……”
澜夫人虚弱地唤了一声,安松清才回过神来,走过去坐在澜夫人的身边,看着她,问:“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澜夫人气若游丝道:“我有一事相求。”
“夫人尽管说,只要安某能做到,一定做到。”安松清保证道。
澜夫人开口道:“我死之后,求安大人照顾好我的女儿,把她当成你的亲生孩子,护她一世周全,作为条件,我把我的心给你。”
彼时的刘嬷嬷并不知道澜夫人说的“把心给你”是什么意思,而是继续站在门口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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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安松清眸光一闪,溢出一些兴奋之色。
他强压住兴奋之情,挤出了两滴眼泪,道:“夫人,当初安某病入膏肓,多亏了你每月半碗血,安某才活到现在,今后安某一定会好好照顾令爱。”
澜夫人勉力挤出出苍白的笑,继续道:“我的血能够治一般的病,可是疑难杂症不能根治,然我的心能够治好你的病。我死之后第七日,尸身不腐,届时你将我的心剖出来吃下,你的病便能痊愈。还有……”
屋外的刘嬷嬷惊得张大嘴巴,差点惊叫出声。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人血和人心竟然还能治病。
安松清眸中也满是震惊,看着澜夫人的胸口,脸色惨白地咽了咽唾液。
澜夫人歇息了许久,才继续道:“我死之后,将我火化,骨灰迎着东风而洒,我想乘着东风,向西而去……”
安松清承诺了会照顾安默儿,走开之后,澜夫人又将刘嬷嬷叫进了屋中。
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几乎不能动弹的人,刘嬷嬷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
澜夫人却让她去将柜子中的匣子拿出来。
那匣子是玄铁所制,很重。
将匣子拿出来后,澜夫人对刘嬷嬷道:“今后,我女儿就拜托你了。等她长大之后,把这个匣子给她。她若是现自己并非安家女,问起她的身世,便把匣子和钥匙给她。”
澜夫人从脖子上取下了蝴蝶钥匙递到刘嬷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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