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门口的道士们连忙走上去查看,现从二楼掉下来摔死的人,是个同样道士打扮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是被明远打死的,还是从二楼掉下来摔死的,这会儿躺在地上已经不会动弹。
纯一连忙上去摸了摸那人的鼻息,现人已经断气了。
明远从楼梯下来,走到众人面前,纯一连忙问:“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明远神情凝重,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人在藏书阁,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藏书阁被他翻得一团糟。”
“翻找东西?莫不是来偷窃咱们观里的武功秘籍?”纯一紧张地猜测。
“不确定,事关重大,需要禀报师傅。在场的师弟们,你们都来认认这具尸体,看他是否是咱们观中的弟子。”
明远话音刚落,在场所有小道士纷纷摇头:“不认识。”
“应当不是观里的人。”
这个人的身份很可疑,明远吩咐各院的人都来认尸,但结果是此人的的确确不是青云观的人。
最后,明远让纯一继续带着众弟子回去练武,他去修炼室找云鹤禀报此事。
修炼室中,云鹤道长坐在蒲团上闭眼打坐,一动不动。
听到明远的脚步声传来,道长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远就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等着云鹤先开口。
只听云鹤叹息一声,问:“青锋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明远颔恭敬道:“师傅,张寡妇还没有寻到,不过方才那位林默小兄弟给徒儿推荐了一位大夫,说是医术高明,兴许能够治关子澄,徒儿打算派人去请。”
云鹤嗯了一声。
明远继续道:“师傅,方才藏书阁闯进一人,并非观中之人,弟子上去与他交手了,失手将他推下了窗户,他摔死了。”
“嗯?”云鹤表情一动,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明远,似有不悦,“明远,你做事一向知分寸,明知那人闯进书阁,身份可疑,为何还会失手伤了他?”
明远满脸悔恨:“师傅,弟子不是故意的,还请师傅责罚!”
云鹤闭了闭眼,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开口,“明远,除了你大师兄,你便是为师心中最满意的弟子。可是,自从你大师兄犯错被我暂时封了武功罚下山去历练,他回来之后便变了一个人,非但脾气变差了,身上那股沉稳之气也消失殆尽,你说,莫非他在历练途中生了什么为师不知的事情?”
“师傅……”明远紧紧低着头,眸光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大师兄性情的确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比从前更加有情有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林默兄弟和那位已经故去的侯夫人,不都得到过师兄的恩惠吗?依弟子看来,大师兄只是在山下见识了很多不平之事,因此有所改变而已,这是好事。”
云鹤顿了顿,却问:“你果真相信关家灭门惨案非你大师兄所为吗?”
明远眸子动了动,抬头笑道:“徒儿和师傅一样,坚信大师兄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云鹤听罢叹了一口气,“明远啊,现在,你比你大师兄更加沉稳,将来青云观交到你大师兄的手中,为师实在有些不放心,你师兄还是要依靠你相助啊。”
此言一出,明远愣了片刻,随即笑道:“师傅,如今您正值壮年,将来的事情言之尚早。不过无论何时,弟子都会尽心为青云观付出全部心血的。”
言落,师徒二人相顾无言。
过去良久,云鹤才道:“明远,藏书阁没有为师的允许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违令者需要受笞刑二十,你今日是为了捉拿神秘人才进入藏书阁,便惩罚减半,一会儿自去领罚吧。”
明远抿了抿唇,低着头嗯了一声。
片刻后,云鹤又道:“今日有观外之人潜入藏书阁,此事事关重大,你师兄尚在禁足,那查明神秘人身份之事也要交到你身上。加上你大师兄的事也需要你亲自去办,为师也需一直闭关,这段时间便辛苦你了。”
“师傅放心,徒弟一定会查明大师兄事情的真相,方才神秘人的身份,弟子也已经派人去查了。”明远道。
云鹤点了点头,依旧坐了回去,继续打坐修行。
……
日间藏书阁所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安默儿太多,她更关心的是青锋的事。
天黑之后,安默儿忙完了厨房中的事情,向老杨告了假,便开始收拾行李。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了。
安默儿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见明远笑意吟吟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个小瓷瓶。
安默儿诧异问:“明远道长,你怎么来了?”
明远摊开手,“今日看你手生冻疮了,我特地给你送了一瓶冻疮膏来。”
安默儿很意外,接过冻疮膏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明远,“没想到道长你这么细心!谢谢道长!”
明远走进了安默儿的屋里,安默儿连忙拉了个小凳子给他坐。
明远视线在屋子里面扫视了一圈,只见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摆了一瓶黄色的小野菊花,给简陋的房间增添了一抹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