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阳初升,安静许久的北城禁地,高耸入云的承天琼宇骤然出光芒。
北城投影碎片中,透出一条仿佛能劈开云端的霞光。
那霞光穿破雾霭与厚重云层,直达最高空,又穿破屏障,去往更遥远的地方。
城门在“嘭”得一声中开启,欢天喜地的北城众兽在街角巷尾奔走,共同庆祝着新城主继位。
火急火燎的队伍从远处赶来,为的小蛟又哭又闹:
“晚了晚了!我都说要早点出的!都是龟龟太慢了!!!”
蛟女含着尾巴,泪眼汪汪:
“亮闪闪人族这些日子一定被那只蜂蛊惑,等它继位了,我怎么抢走亮闪闪……”
驮着小主人的螃蟹噎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人族哪里没有……我听说南城捡到几个光头,那也很亮的……”
“不是这个亮啦!!!”
嗷嗷哭的蛟女撒泼打滚,连旁边带着一副眼镜的乌龟都看不下去了。
它扶了扶眼镜,咧开嘴,慢悠悠道:“小——主——人——”
“你——喜——欢——就——和——城——主——说——”
蛟女转开眼,看向此次父亲派来的心腹:“龟龟……”
“父亲会帮我抢走亮闪闪吗?”
它对面的老乌龟语极慢,一字一顿道:
“啊——城——主——知——道——会——揍——你——屁——股——”
蛟女:“……”
瞬间什么哭嚎都消失了,它憋出一个大鼻涕泡,埋进尾巴里一声不吭。
螃蟹松了口气,朝龟老丢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老乌龟笑了下,摇了摇头,缓缓低头翻着书页。
——姜还是老的辣,龟还是老的精啊!
北城城门口,等待已久的兽连忙把这群贵客迎进城主府。
蛟女含着尾巴,泪汪汪往外看,冷不丁扫到一个正在行走的斗笠。
它表情一呆:“?”
“唔唔……龟龟,那是什么?”
老乌龟抬起头,将书塞进龟甲里,眯着眼打量了会儿。
对面的斗笠周围还有白纱,自上而下把里面的存在包得完完整整。
它不知晓情况,但对方旁边那只金隼却十分眼熟。
“是——东——城——使——者——”
蛟女一听瞬间撅嘴,水系与火系的天生不对付让它对这群鸟向来没好感。
它再看了两眼,隐隐约约看到斗笠下一闪而过的鸟腿,随即撇过头去。
又号令着众水产离远些。
凤栖梧穿着一身金纹红袍,衬得人容色更艳。
她双手抱着火凤卵,低头看了看,现来到北城后,这石卵的生机陡然强了几分,心中不由得窃喜。
旁边被斗笠覆盖全身的火夙宛如一个行走的桌布,透过单向的纱面,他炙热的视线扫在北城之兽的身上,尝试找出那个害自己的秃头鸟。
“你说那鸟和北城走得近,可是真的?”
金隼点头:“老秃和噬魂魔狼是好友,听说此任小城主就是它带回来的。”
火夙冷笑:“……传说才三阶的城主?北城越来越拿不出手了……”
“少城主……”金隼声音略低,带着几分警示。
火夙立刻闭了嘴,斗笠下的鸟脸带着三分烦躁,它望向身侧的少女,眼神才闪过一丝温柔:
“栖梧……”
待视线转到旁边的爆炸头身上,声音又满是嫌弃:
“你师兄这副尊容……你带他来干嘛?”
头炸成一窝,满身是伤的墨子凡黑着脸,很想反问一句“你个秃尾巴鸟有资格说我吗”。
然而他不敢,所以他选择憋回了这口气,连带伤势都骤然加重,心中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