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并非老臣多事,只是奉元公主到宫中已有三年,可这宫中的规矩,似乎还并未学会啊。”
灵香打量着老头,想了一会才记起,这好像是什么大司徒。
倒不是灵香不记事,只是一则她觉得自己并不会在魔界长留,二则也不想与魔界中人有过多牵扯,所以实在懒得去记。而之所以记得大司徒,是因为加冕公主之时,这老头陈词滥调说了一大堆,累的灵香无聊得险些睡着,这才不得不记住了他。
哼!好你个老怪物,上来就是个下马威,当她是面团不成?
“这我就不明白了,教习宫规不是大司徒安排的人么?师傅教得不好,难不成还是徒弟的错?”
嘁!搬弄是非?来呀!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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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香言外之意,是在说大司徒用人不善,大司徒自然也听出来了。
“公主是在斥责老臣失职?”
灵香咂了咂嘴:“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大司徒公务繁杂,顾不得这么多也是正常,可以理解。再者说了,我这副模样,魔尊还不曾话,你倒急了起来,真是有趣。”
灵香字字没提失职,却句句坐实了都是大司徒用人不明的错,且还暗地里嘲讽了他。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灵香这是在骂大司徒呢!
姽婳知道灵香惯会搬口弄舌,但这一次她却高兴得不得了。
该!早就看你这老泼皮不顺眼了,成日里拿腔作势,还动不动爱在魔尊面前进献谗言,今日在众臣面前吃了瘪,看你以后面子还往哪搁!、
大司徒早便听闻灵香惯会夹缠,私下也就算了,如今是在朝堂之上,若是追着不放,只会有失身份。
“罢了罢了,规矩之事暂且不提,待老臣另选妥善之人,再送往公主殿中教习。”
灵香冷哼了一声,无所谓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朝堂之事,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旁人哪敢横加置喙?”
在魔尊面前说出这话,可真是杀人诛心,言外之意就是在说,整个朝政是由大司徒一人把持,大司徒自然不敢接这话。
“今日请公主来,是有事相问,还望公主如实告知。”大司徒清了清嗓子,转而说道。
灵香睨了一眼大司徒,暗自啐着“老狐狸”,嘴上却说:“必定知无不言。”
大司徒看向魔尊,后者只一个抬眸,大司徒躬身抱拳一礼,随后问向灵香:“敢问公主,可知无旻君?”
灵香眨巴着眼睛:“无旻君?自是认得,前些日子还见着呢!是吧?夷幽将军?”
猛地被点到,姽婳先是一愣,随即不满地瞥了一眼灵香,抄着手恭恭敬敬地答道:“正如公主所言。”
得到回答,大司徒又问道:“那公主与无旻君关系如何?”
“我与他关系如何,你不知道?”灵香一脸莫名“亏你还是宫闱老人,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大司徒被灵香反问得一愣,回神后和颜问道:“还请公主赐教。”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省着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这老头儿呢!”灵香咂了咂嘴:“我且问你,魔尊与无旻君是何等关系?”
大司徒被问得一愣:何等关系?当着座上那位的面,可不好说呀,毕竟无旻君如今叛离在外,若是只言片语惹得尊上不快,那他这大司徒也做到头了。
见大司徒默不作答,灵香诧异得瞪大了眼:“这你都不知道?老头儿你怕不是年岁大糊涂了,早些辞官让贤算了,省着误国误政。”
这小祖宗,怎么句句诛心啊!
大司徒抹了抹额间细汗,朝着灵香躬身一礼。
“是叔侄呀,这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么?”灵香理所当然道:“既然有这层关系在,老头你说,我与他是何等关系?”
这……
这怎么攀上亲了?
大司徒顿时明白了过来,灵香这是在同他扯皮呢!可当着魔尊和群臣的面,纵然心中不满,也只能长舒一口气,暂且压下胸中那团火。
“公主会错意了,老臣不是问你与无旻君的关系,是在问你同他可要好?”
灵香一脸无辜:“自然是要好的,毕竟一家人不是?”说着还撇了撇嘴“你这老头儿可真怪哦,别人家的家事,你非要抻着你那硕大的鼻子问东问西,有意思么?”
“你!”
大司徒好一阵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魔尊,却看不出他面上的神色。
座上这位,可比先魔尊要难对付得多!
大司徒又舒了一口气,随后甩了甩长袖,决定单刀直入:“老夫听闻,公主曾与无旻君密会于曲生小肆,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