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很是奇怪,刘夏为何要独自一人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若非自己出来打水看到他挎着行囊,便是连他丢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倒不是说半夏关心刘夏,只是怕回头澄心长老询问起自己的弟子去向来,却不知该如何回话才是。
但奇怪归奇怪,半夏却没有追上去的打算——谁让那刘夏最近总是古古怪怪的。
再说了,富家小哥儿的花花心思,她一个农家贫女又如何能得知呢?随他去吧!
可坏就坏在,那腰间的八卦盘竟无端转了起来,嗖嗖作响间,惹得半夏心烦气躁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半夏无奈地拿起八卦盘,静待它停下一看,居然是显露的凶卦。
这可令半夏为难了,她皱起了眉头,面上神情变幻不定。
依着卦象所言,刘夏此去多半是危险的,可半夏属实不想掺和刘夏的事情。
正当半夏决定不多管闲事,准备打了水便回屋之时,那八卦盘却灵光一闪,仿佛在催促着她一般。
半夏在角落犹豫了许久,那端着盆的指骨都捏得生白,终还是妥协了。
罢了罢了,好歹同门一场,我便救你一救,也算全了情分!
不过令半夏没想到的是,刘夏的脚程竟是如此之快,她不过是迟疑了片刻而已,待到追出去时,便左右不见踪影了。
此处离沧州城近,莫不是回家探亲了?
如此想着,半夏深觉确有道理,便凭着记忆,一路往沧州城寻去。
半夏到底还是极少出门的,八卦盘又没有丝毫反应,这一路寻来,倒是走了不少弯路,打探了许久方才找到刺史府。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刺史府门竟是张灯结彩,似是有喜事一般。
莫非这刘夏如此匆忙,便是要回来成亲不成?可他先前于家中闹得不可开交,打定主意要修道的,这时候怎的又要成亲了呢?
难不成是后悔了?
既然这样,那便不必再忧心与他了,想来先前八卦盘所示的凶兆,怕是便指的这个吧。
罢了罢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人家非要成亲,她还拦着不成?随他去吧!
半夏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一回头便看到灵香和小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可吓了半夏一跳,直捂着胸口嘀咕着:“这两人是飘着来的么,怎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等等!他二人怎的过来了?
而灵香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笑着朝半夏招了招手。
半夏不知道灵香想做什么,不过总归是有她的道理的,于是便附耳过去,可听到的却令她大吃了一惊。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一道掌风袭来,猎猎声响中,直奔刘夏面门。刘夏连忙腰间使力,向后仰去,堪堪躲了过去。
翻了几个跟头方一站定,却不想那人竟又欺身而上,又是一掌袭来,这次冲着的是刘夏的胸口。
刘夏一面沉着躲闪,一面惊疑不已。
大姐刘兰因是女子,所以母亲没有同意父亲教习功夫与她,故而面前之人定然不是大姐。此人既有拳脚功夫,那也用不着客气了,先将其擒住,之后再问她大姐去向。
如此一想,刘夏一个转身又躲过了来人一招,尔后回身便是一拳,直奔着那人小腹,拳之快,都能听到骨节变化的声响。
本以为此人不过是凡间有些功夫的练家子,却不想那人竟能够看出他这一拳的分量,还不待他那一拳靠近,那人便向后退开了。
刘夏眉头一皱,只觉那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