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悟见一招失手,连忙再接一招,而这一招比方才又更加的狠厉。四下里寒意骤起,即便现下已是晚春,可花草树叶却凝起了冰霜。
利爪裹挟着魔气劲风,眼见着便要近到身前,可阿金却似乎并未察觉似的,只一脸焦灼地叫着赵无恙。
赵无恙眼神涣散,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无论阿金如何呼喊摇晃,也无法将他叫醒。
灵香见状大呼小心,可阿金却像没听到似的,然而惠悟利爪几近青丝,爪风塞耳可闻!
就在惠悟狞笑着以为将要得手,心中无限得意之时,阿金一个回,金眸一瞪,瞬间一道气流直冲惠悟,将他震出丈远,撞在大石上,半晌都缓不过劲来。
见此情形,白无常眉头一皱,说来自己游历尘世也有百年了,却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一个眼神便有如此威力。
这等修为,可是不浅呐!
再去看惠悟,撑着身子捂着胸口,面上神情呆滞,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白无常不屑地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随即一个闪身来到惠悟身侧,拎起他又是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一见二人离开,狼头亦是以袖遮面,几个纵身退入林中,尔后也隐去了身形消失不见了。
“总算是走了!”
半夏长吁了一口气,自藏身处走了出来,可刘夏却半丝反应也没有,只低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剑也没有归鞘。
这便有些奇怪了,半夏上前看去,却见刘夏手中正拿着一个荷包。
只见那个荷包松烟色的褶子,一条线绳穿在其中,包身则是云山色,上头绣着一朵白色的兰花。
刘夏翻手一看,荷包背面竟绣着一个“兰”字!
看着刘夏面上神情变化,半夏大为不解,这荷包难不成有什么来头?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却听刘夏问向辛夷:
“方才你那反应,似乎是识得那人?可知他姓甚名谁?”
辛夷摇了摇头,对于他与魔族的纠葛,一直只有灵香与龙七知晓,按着灵香的说法,为免徒生事端,此事绝不可牵扯过多的人。
见辛夷如此,刘夏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追问,他知道辛夷定是隐瞒了什么,许是有难言之隐故才如此。
不过这也不打紧,他大约是猜到一二分了,这个荷包……
“无恙!无恙!”
正当二人各怀心思之时,听得阿金的呼唤,三人连忙向龙七那处奔去。
灵香一番施针,倒是稳住了龙七瘴毒的蔓延,只是此法不是长久之计,还须得高人施以祛瘴之法方能安然。
赵无恙亦是中了惠悟一击,如今灵香正为他施针,可他的反应却令人担忧。
未免受瘴毒之苦,灵香便以针灸催眠了龙七,可无论灵香如何捻转睡穴,赵无恙始终双目圆睁,丝毫没有要睡去的意思。
“这……”灵香也是无可奈何,她也不知道赵无恙到底是怎的了,难不成是被勾去了魂魄?
“无恙!无恙……”
……
“无恙……无恙……”
赵无恙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回想着小时候的情形,这时,一只手抚向了他的双目。
“怎可在这睡去?”
声如清风,和煦温和,是思念中的那道声音!
赵无恙猛然起身,可四下看去,却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只院中的老槐树,随着清风沙沙作响。
“母亲!母亲!是你么母亲!”
赵无恙大声呼喊,却无人回应,他不禁有些怅然,便是这时,一阵风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的铃声。
循声望去,那声音竟是自槐树上出的,只见那老槐树上,本是一串串白花花的槐蕊,如今却变成了一颗颗饱满的槐子。
便是这时,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往前看,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