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茂才等人停了动作,怔怔地往这边看着。
他一同乡,还指着甘棠笑道:“牧兄,娶妻当娶如此绝色才好,那什么老子的玉司农丞,去他的!”
甘棠冷冷看着他:“没人告诉你,指着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旁边有一个大娘不知她身份,还拉了她一下:“姑娘,你别和他们计较。他们……就那个,那个领头的,是刚中举的举人老爷,得罪不起的。”
甘棠感激地朝着对方微微颔:“谢谢。”
说罢,头也不回地抬脚就走了进去。
京华宴里以牧茂才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周围好几个桌椅的区域都被打砸得不成样子,也就远处还好一些。酒楼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有,也都在二楼的栏杆上趴着往下看笑话呢。
掌柜的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认出了人,喊道:“东家!”
牧茂才一惊:“哪个东家?”
“还能有哪个?”甘棠上去,一把将几人推开。
要说这几个人吧,还真是一言难尽。打掌柜和小二的时候没见留情,遇上甘棠了,她还没认真动手,他们倒是纷纷散开,一副生怕惊扰了她的模样。
甘棠先扶起掌柜,又拉着小二起来,朝着那几人看了一眼:“来京华宴闹事,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一行人面面相觑,做鹌鹑状不吭声。
掌柜委屈狠了,“嗷”的一嗓子就开始告状:“东家,这几个人来店里吃饭喝酒,吃到一半就开始说咱们这儿的菜色有问题,不值这个价位。”
“哦。”甘棠微微颔,“‘京华宴’的牌匾是去年圣上亲书的,看来,是对圣上有意见啊。”
“你别信口开河!”这话要是说下去,可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了,四人中,一个略显年长的书生喊道。
砰——
甘棠一巴掌拍在桌上,根本不是好说话的样子:“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您一个宫女出身,不配当官。”
“圣上对我信任,我任司农丞两年多以来,兢兢业业,还不曾听谁说,我不配的。合着,你们更懂国家政策,更了解百姓需求?”甘棠说罢,一桩桩、一件件说着由她起草的那些条例。
随着她每说一句,人群中便传来惊呼声。说句不好听的,她的政策遍布士农工商各个阶级,谁没受到这些政策的好处呢?甘棠也不怕有人说她揽功,她做的事情,都留有痕迹。
甘棠的话语是那么铿锵有力,一时间让牧茂才等人哑口无言。
话音落下,掌柜的又说出一句:“他们说您无德、无貌。”
“说我无德,我还可以反驳,说那是因为不了解我。我无貌?”甘棠嗤笑了一声,往那儿一站,对着几人上下打量,“你们几个平时是不照镜子吗?”
牧茂才身边的几个人似乎这才开始醒酒一般,狠狠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人上前,讪讪笑道:“误会,误会。玉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