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蒂斯的胸膛被两把飞刀无情地刺穿,然而转瞬间,他竟化为了一滩尘土。
待尘埃落定,阿斯蒙蒂斯却又安然无恙地伫立在原地。
甚至连他所受的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宛如魔术中的大变活人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真是令人厌烦,你的存在本身就如此诡异。”
奥利弗面对这个打不死、伤不了的对手,厌恶地说道。
“我常被我的爱女如此评价,难道不觉得她的叛逆期特别漫长且过分吗?”
“这纯粹是对你的不信任吧。”
奥利弗的袖口突然出现武器,释放出无数的横砍和突刺。
想要全部避开,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其中大部分都是虚招,真正的杀招不过寥寥数招。
阿斯蒙蒂斯一眼看穿,敏捷地闪避着,仅仅防守着袭向头部的攻击。
他的肩膀、胸膛、手臂、大腿都被刺穿,鲜血如泉涌般流淌,他与奥利弗拉开了距离。
“爱女,就是我心爱的孩子。”
这骄傲的语气,仿佛在炫耀着一件稀世珍宝。
奥利弗呆若木鸡,极为罕见地没有回嘴,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你真的将她当作心爱的女儿吗?”
“那还用说?不然谁能原谅杀死自己的人?”
奥利弗再一次愣住了,以常人的思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事情的生,让我忧心忡忡。自从反叛军开始频繁地虐杀,那不祥的预感便愈强烈。我害怕这样下去,我会失去我的爱女。”
“我啊,绝不希望她死去。”
“什么?”奥利弗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又一次愣住了。
“我不想她死!”
奥利弗听到他的话,怒不可遏,抽出兵刃,以风驰电掣般的度挥舞着,阿斯蒙蒂斯则继续左躲右闪。
奥利弗在激烈的交锋中怒号:“开什么玩笑,阿斯蒙蒂斯你双手沾满了鲜血,所杀之人多如繁星。其中我们混血的同胞更是数不胜数,你对他们的死视若无睹,还沉醉于杀戮带来的快感。如此心狠手辣的你,竟然还能说出担心和关心别人的话语!”
“我可没开玩笑,我的确屠戮了无数的生命!那又如何,人也好,兽也罢,绝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恬不知耻的家伙。所有人都平等得如同草芥,死不足惜。但是我的孩子与众不同,我只钟爱我的孩子。”
“仅此而已,有何矛盾?”
阿斯蒙蒂斯理直气壮地得出结论,奥利弗恍然大悟,知道继续争辩也是徒劳无功。
阿斯蒙蒂斯这个男人,如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对世界的认知,与常人截然不同。
恐怕无人能够理解这个古怪的男人,然而,他对此毫无怨言,满不在乎。
“什么是爱?爱是倾尽自己一生都无法填满的无底洞啊!虽然荒诞不经、夸大其词,但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阿斯蒙蒂斯自言自语着,竟把自己逗得开怀大笑,一个不留神就被砍中了。
可即便鲜血四溅、血肉模糊,他依然在笑,没有丝毫的恼怒。
奥利弗自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手持利剑风驰电掣般地砍了下去。
突然,风云突变,奥利弗的脖子遭到了重击。
“啊……啊……啊……”
他的声带受损,难以出声音,只能勉强支撑着站立。
阿斯蒙蒂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消除了手中的武器,颇为惊讶地说道。
“不是说混血种的暗杀神出鬼没、无往不利,你怎会如此外行?人是何其脆弱,只需轻轻切开动脉,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失血不止,直至死亡,哪里需要那般巨大的刀剑。”
奥利弗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癫狂地笑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阿斯蒙蒂斯依旧挂着那副令人憎恶的微笑,奥利弗却凭空消失了。
究竟,生了何事?
阿斯蒙蒂斯的身体忽地如被抽走了脊梁般垮了下来,这是越人类感知的致命一击。
金字塔一半的地面和头上一半的天花板,都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劈砍过,惨不忍睹。
阿斯蒙蒂斯茫然无措,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都生得太快了。